找茬的一方,竟然堂而皇之的將對方晾在一邊,直接上來就找自己說話,這種看上去是示弱的行為,在對方做來,卻是真真正正的無視,非但沒有敵人一頭的感覺,而且還有一種不將對方放在眼中的囂張。
造成這種氣場,只能說這人掌控現場的能力真的是非同一般。
他一個酒樓的老闆,身份地位說高不高、說低不低,但是也不至於就真的怕了一個學院的弟子,當即就應對起來。
他們這邊開始寒暄,旁邊準備許久的徐子庚,卻是氣的七竅生煙,當即舌戰春雷一般大喊道:“張默,你個鄉野匹夫,如此目中無人,當真是沒有教養,難道你就不知道,我貴賤社已經將你當做生死仇敵了嗎?竟然還在這裡招搖過市,我看你是死期將至!”
“聒噪!”張默不在乎,但是不代表可以讓對方,在這裡隨意地汙衊他,他回話聽著普普通通,但是其中所蘊含的憤怒、殺意卻是顯示的明明白白,真神之淚煉神術本身就是對情緒的錘鍊,聲聞妙語又最是擅長將自己的思想對人表達,張默隨著修為逐漸加深,很多日常看似無用的動作中,都能很好地將修煉成果與之結合,展現出非同一般的威力。
這一生訓斥,完全能夠代表他這段時間的修煉,真的是沒有白費,而且並沒有單純地追求純粹的力量,而是將修煉真正的融入到一舉一動中,讓修煉的成果,成為生活中的助力。
徐子庚已經是滿心的憤怒,這時候自然不會退縮,普通人的情緒被激發到一定程度,都會無所畏懼,更何況徐子庚比普通人要強的太多,當即頂著張默的壓力回道:“張默,你先是對我貴賤社不敬,後又對我兄長徐子傑的生而貴賤理論不屑一顧,你可知道,我兄長已經成為帝國後備官員,憑你的所作所為,就可以定你一個大不敬的罪名,你若是現在跪地認錯的話,或許還有生路,如果執迷不悟,只有死路一條!”
張默冷眼看他在那裡表演,等他說完之後,突然開口問道:“你是這個酒樓的老闆嗎?!”
說話之間,一股隱晦的精神波動已經散發出來,剛剛徐子庚氣勢洶洶的問話所營造出來的氣氛,在這精神波動散發之後,立刻被衝散一空,而徐子庚竟然也很不自覺地回答道:“不是!”
“你是帝國的官吏嗎?!”
“不是。”
“那你在這裡做什麼?杵著當立杆嗎?!”
張默與徐子庚這一問一答之間,不僅之前營造的氣氛蕩然無存,而且還顯得徐子庚特別傻,好像讓張默牽著鼻子走一樣,本來想要用對方立威的用意,眼看就實現不了了。
不過,徐子庚能夠執掌貴賤社,自然也不是易於之輩,竟然激靈靈的反應過來,氣急敗壞的呵斥道:“張默,你如次不知好歹,作為鳴城學院的學長,我看起來很有必要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規矩,什麼叫貴賤有別。”
“貴賤有別?!教我規矩?!”張默的笑顯得很是諷刺,當庭反問道:“按照你們定下的標準來說,你是貴呢?還是賤呢?!”
雖然劇本沒有按照要求走,但是張默這問話還是讓徐子庚覺得,有了發揮的餘地,當即有些自得的說道:“我徐家世代居於鳴鳳城,祖上曾有修士、也有吏員,現在我兄長更是帝國後備官員,當然是無比尊貴,而你張默,不過是從外海歸來的泥腿子,仗著一些狗屎一樣的運氣,得到些許的成就,竟然如此的狂妄,不將學院和帝國放在眼裡,就是大大的賤坯。”
聽著徐子庚如此自吹自擂一樣的宣言,張默嘴角冷笑的弧度變得更大,突然間大聲說道:“徐子庚,你自稱尊貴,卻是在我與他人交易之時胡攪蠻纏,你既不是酒樓老闆,也不是帝國官吏,卻如此不知進退、肆意妄為,這種事情就算是低賤之人也做不出來,你卻做得出來,看起來你這高貴,也是沽名釣譽,虧你還有臉在這裡洋洋自得,簡直就是恬不知恥。”
張默的話,可不僅僅是字面上的簡單意思,這幾句話裡面含義層層遞進,將自己想要表達的思想完全表達出來,聲聞妙語之下,話語的意思不會那麼幹巴巴,而是非常豐富的。
比如說在說道與酒樓交易的時候,張默的意思就包含了這交易之間雙方的身份、交易本身在帝國的意義、交易能為帝國帶來的好處、完成交易能對當地經濟發展帶來的益處等等一系列的資訊,簡而化之,就是交易所能代表的意義,在這兩個字之中,張默已經給說明白了。在一個以修煉為主的世界中,這些市場化的東西,是很少出現的,就算是有也只是零零散散的思想,就連身為商人的盛天瀾也從未想過,自己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