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活動再度中斷,所有學生都被召集到了禮堂。可這一次卻比上一次還令人摸不著頭腦,唯一勉強稱得上有嫌疑的是之前的受害者麗塔·斯基特,但她最近躲烏姆裡奇躲得厲害,兩人之間隔了得有五碼遠。
光天化日,眾目睽睽,沒有人見到什麼怪獸,也沒有人見到醒目的綠光。鄧布利多這一次再也沒辦法懷疑斯萊特林了——烏姆裡奇出身於此,據說還是塞爾溫家族的遠親,大概也是個純血。
雷古勒斯明目張膽地給她傳了個紙條,而沿途經手的斯萊特林們卻都報以嗑cp的迷之微笑,這種心態真是不服不行,沒看旁邊赫奇帕奇都快嚇成鵪鶉了嗎?
阿波羅尼婭展開紙條,上面只有一個單詞:“how?”
就這麼好奇嗎?!
她想了想,在紙上畫了一個三角形,然後用墨水層層塗黑,反手扔了回去。讓雷古勒斯自己琢磨去吧!
調查最終不了了之,派來再多的傲羅也沒有用。有些學生根本記不得自己究竟有沒有隨大流去花園看一眼雨景,遑論注意到彼時身邊經過的人呢?怎麼黑巫師是會寫在臉上嗎?
黑巫師當然不會,黑巫師只是披了一身格外厚實的黑色斗篷,她貼得足夠近,魔杖直接抵在烏姆裡奇大腿上施咒,囂張的綠光幾乎全被掩蓋住了——畢竟身側形形色色經過的人,也都穿著黑色的校袍。1
牛頓保佑,物理準則在魔法世界通行不悖。
就算烏姆裡奇醒了,她又能回想起什麼呢?鄧布利多要反覆觀看麗塔·斯基特的記憶,才發現現場似乎少了個糞肥桶,而這一次,走廊上幾乎全是披著斗篷、拉起兜帽的學生,雨天空氣潮嘛!
阿拉斯托·穆迪親自來了,他比頂頭上司要靠譜一點兒,直言除非挨個檢查學生的魔杖,不然沒法子查,大嗓門吆喝得整個禮堂都聽得見。阿波羅尼婭掃了一眼長桌上的各位同學,在心裡直嘆氣——至少六成人面露心虛,兩成人表情管理還算過關,剩下兩成人裡又有一半是因為年紀還小無法“作案”。
這能怪別人歧視嗎?看看,看看!
檢查魔杖的事最終還是沒成。魔杖對閃回咒的適應能力是有限的,一些軟木、藤類材質的承受個十來次搞不好就得斷,斷了魔法部就得賠。要是在專業人士的指導下進行——就算奧利凡德生意不做了,願意為正義事業做貢獻,可他現在淡季,早就天南海北地跑出去做魔杖去了,壓根找不著人。2
阿波羅尼婭想想都替鄧布利多覺得憋屈,這日子簡直過不下去,處處掣肘。或許格蘭芬多就是這樣吧,迎難而上,越難越是不退縮,而她只想要走捷徑。本來想著,為了更偉大的利益,犧牲掉個把人也在所不惜,現在梅林保佑,她這個“故障”如果是真的,那她就不修了。
不僅不修,還要好好兒地加以利用。
多洛雷斯·烏姆裡奇於一周後在棺材中醒來,魔法部找不見她的家人3,只好試圖聯絡塞爾溫家,一來二去就耽誤了下葬。那一天聖芒戈的所有畫像都像炸了營一樣四處奔走相告,關於密室、斯萊特林繼承人的流言再度甚囂塵上。
這次就比較負面了,大多是說那個牛逼哄哄的繼承人根本不行,一次兩次地丟人現眼。諸如薩拉查·斯萊特林怕不是在密室裡養了個博格特,那兩人是笑脫力了之類的無稽之談透過小報在巫師界遍地開花,吉德羅·洛哈特的書稿被迫隨著輿論的走向一改再改,而斯萊特林們走在城堡裡都會平白挨一頓嘲笑。
阿波羅尼婭給他們拉架拉到頭大,估摸著她白得的那二百分要扣光了,黑魔王先坐不住了。
他直接寫了一封公開信,或者更高階的說法是,宣言。食死徒們襲擊了《預言家日報》,當場按頭印發增刊,印一份寄一份,與此同時巫師無線電廣播也遭到了侵入,伏地魔的聲音佔據了所有的頻道。
在公開信裡,他宣稱對1943年密室開啟事件負責,他才是那個貨真價實的斯萊特林繼承人,現在霍格沃茨裡的不過是個拙劣的模仿犯,食死徒很快就會使此人付出代價。雖然沒有言明密室的位置和怪獸的身份,但為了側面增加可信度,他提到了海格,稱他為“伏地魔大人追求家族傳承道路上一廂情願的替罪羊”,以及“低劣的多足昆蟲怎能媲美偉大的黑巫師造物”。
“原來如此。”阿波羅尼婭讀到這裡,索然無味地折起了報紙,忍不住向禮堂前方的教師席看了一眼——鄧布利多啜著紅茶,也在看報紙,他鬍子輕輕抖著,嘴角微翹,顯然心情極好。
聖芒戈有位治療師後來成為了霍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