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那我換身衣服什麼的……”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布魯拼命攔住,小精靈急得將兩隻大耳朵甩得“撲撲”直響:“沒有時間了,校長特意叮囑布魯,一定要立即帶小姐去禮堂。”
阿波羅尼婭忍不住一笑,她要是再作態下去,估計這小精靈不打自招得更多,比如“校長命令布魯看看小姐在幹什麼”之類的。
禮堂裡現在半點兒歡欣氣氛都沒有了,連提前裝飾好的綵帶和松樹看著都有些垂頭喪氣的。學生們噤若寒蟬地圍坐在被清空的學院長桌前,自以為小聲地竊竊私語。教師們則聚攏在鄧布利多身前商量著什麼,海格不在,費爾奇哆哆嗦嗦地抱著自己的貓摸個不停,是唯一一個還能坐住的教職工。
阿波羅尼婭卻並不是唯一一個缺席晚宴的學生,甚至拉文克勞的五年級和七年級幾乎沒一個人願意來。“這種晚宴比平常的晚餐持續時間更長,將時間浪費給無意義的吃喝是可恥的。”這是她白天碰見安德烈亞斯時他的原話。
就連在斯萊特林,阿波羅尼婭的缺席也並不顯眼。雷古勒斯和她前後腳進禮堂,身後還跟著幾個純血的斯萊特林,顯然是搞什麼團團夥夥去了。
阿波羅尼婭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非得在鄧布利多眼皮子底下頂風作案,明明放假在即,又不是不能串門拜年。隨著他們進門,教師席上白髮老人冷然望過來的那一眼已然明示了他的懷疑。
這一夜果然全校師生都沒能閤眼,除了麗塔·斯基特。這也是阿波羅尼婭第一次見識到傲羅辦案,大名鼎鼎的阿拉斯托·穆迪沒有來,據說白天剛負了傷,傲羅辦公室負責人親自帶隊。他年紀不輕了,發須灰白,面上總帶著一副疲態,這歲數還升不上去,八成就要退了,說實話,身為傲羅還如此高壽,本身就能說明他的問題。
但令人意外的是,儘管鄧布利多再三表明他認為痕檢之於巫師完全就是悖論,他有一百種法子清除自己的痕跡,但這位負責人卻堅持認為學生不可能有如此縝密,於是幾個傲羅提著燈,頂風冒雪地把七號溫室附近搜了個遍,斯普勞特教授不得不為每一株植物擔保它們不會透過天窗將觸手伸出去殺人。
龐弗雷夫人和連夜趕來的斯基特太太檢查了屍體,確保死者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傷痕,也沒有中毒,於是傲羅辦公室負責人當場拍板,認為是禁林裡的神秘怪獸襲擊了無辜的斯基特小姐。為此剛從禁林回來的海格不得不帶著打擊手原路返回,魔法法律執行隊成員在各位院長的帶領下搜查城堡,男女學生會主席和級長則組織學生接受傲羅的詢問。
斯萊特林首當其衝,阿波羅尼婭背靠兩位家養小精靈的證詞,又展示了自己血跡斑斑、還沾著餡餅甜漿的繃帶,順利地透過了調查。其實她還做了更多準備,比如腦海裡移花接木過的記憶,比如被大量日常魔咒覆蓋掉索命咒痕跡的魔杖,奈何傲羅們裡沒有出一位赫爾克里·波洛,他們並不質疑這證據實在是充分得過了頭,只覺得能確鑿地排除一個嫌疑人,真好。
阿波羅尼婭閒了下來,不由望向禮堂旁邊的小房間。發現屍體的吉德羅·洛哈特在那裡接受校長、院長和首席傲羅的三重問話,不久前麥格教授親自送了那隻冥想盆進去,很快又執著一張便條出來,把掠奪者四個人一齊叫了進去。
長桌上至少有四五個人動了一下,立刻受到傲羅的特別關注,阿波羅尼婭頂著級長徽章上前轉圜:“沒什麼,大家關係不太好,一有風吹草動就下意識緊張,您也是霍格沃茨畢業的前輩,如今又奮戰在抵抗黑巫師的第一線,想來比我們更懂。至於這一位,剛才走在前面那個長頭髮的是他親哥哥。”
她站在雷古勒斯身後,輕輕撫了撫他的肩膀。見那位自稱普威特的傲羅一臉理解地走了,他才輕聲問道:“是不是你?”他的嘴唇幾乎沒動,要不是離得夠近,還真不一定聽得見。
“西里斯一定沒事,我預感最準了。”她微微提高了音量,歉意地向傲羅們笑了笑。
天矇矇亮的時候審查工作終於結束了,傲羅們累得要死,但也只能靠在長桌邊喝咖啡味精力補充劑。再沒有確切死亡時間的前提下,絕大多數人都無法給出不在場證明,大餐當前,誰還會注意到對面、身邊坐著誰?對方几點來的、有沒有出去上廁所?要麼就是像雷古勒斯的團團夥夥和拉文克勞的補習班一樣一看就是互相作證的,這些人都需要依次攝神取念來確保證詞的純潔。
阿波羅尼婭自覺她的“清白”如同鶴立雞群那樣顯眼,可就是無人在意。鄧布利多固然下意識懷疑他們,但重心還是放在麗塔·斯基特的仇人以及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