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如果真的過不下去,我還可以休學。”
“噢……”鄧布利多善解人意地點點頭,“以後你遇到什麼困難,不願意向院長求助的,都可以來找我。如果你害怕被人跟蹤的話,我想一個幻身咒就能解決問題。”
他用魔杖凌空在克拉布腦袋上點了點,好大一個活人就在哈利眼前消失了。這大概算是一個變相的、委婉的逐客令,但克拉布並不能很好地領會,連鄧布利多提醒他“幻身咒是有時效的”也沒有用,直到哈利煩了,開口趕人,他才如夢初醒,一步三回頭地出去了。
哈利鬆了一口氣,正覺得莫名其妙,就聽到鄧布利多笑吟吟地問:“覺得怎麼樣?”
“漏洞百出。”還不等哈利開口,已經有人搶先回答了,正是從小房間裡出來的巴沙特教授。
“你不是走了嗎?”哈利毫不客氣地問,他不僅懷疑這個老頭,還發自本能地不喜歡他。
“要你管?”巴沙特教授的重音落在“你”上,態度非常不屑。
“哈利,你怎麼說?”鄧布利多連忙打岔。
“我……”哈利很猶豫,“可我覺得……克拉布不像有足夠的智商來騙您,雖然他的確怪怪的。”
“你沒有下意識將人往壞處想,這樣就夠了。”鄧布利多點點頭,很欣慰的樣子,“克拉布先生的確沒有騙我,湯姆想殺我、佈置任務給斯萊特林的小巫師、命令西弗勒斯傳遞那個預言球都是真的。”
“斯內普教授不會做那種事!”哈利馬上就急了,“您今天沒有叫他來,不會是懷疑他吧?”
巴沙特教授非常囂張地冷笑了一大聲,在鄧布利多的目光壓迫下不得不立即偃旗息鼓。
“那個預言球,在我們搞清楚了上面附著的是什麼毒咒之後,立刻就地銷燬了。”鄧布利多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脖子,手指上沾到一點兒顏料,“開學那天我試著用魔法偽造出我中咒後的狀態,但效果似乎不太理想,你們都沒有發現,城堡裡也沒有流言。”
“啊這個……”哈利撓了撓頭,“我們都以為你只是魔法袍掉色。”
鄧布利多開心地笑起來:“當然,紅色總是不夠牢固,我年輕時避免穿這個顏色,那會讓我看上去像一支火炬,好在現在我老了。”
“白鬍子配紅袍子是挺好看。”哈利真心實意地說,“我到了您這個年紀,一定不敢穿一身火烈鳥在身上。”
他們其樂融融的樣子讓一邊的巴沙特教授頗為吃味。“真高興你們在審美風格上如此臭味相投,波特先生。”他酸溜溜地說道,“如果你能多相信你的校長一點,相信他對於又是這個教授、又是那個學生的充分信任,那就更好了。”
哈利臉紅了,感覺整個頭部都在熱烘烘地向外發燒。
“我想你一定明白,這一切都是做給克拉布先生看的,我並不相信他,正如傑拉爾德所說的,他漏洞百出。”鄧布利多並沒有繼續剛才那個令哈利窘迫的話題,“湯姆的任務,他只說了一半。他今天的眼淚異常豐富,又總是擋住眼睛,大概是怕我對他攝神取念。”
“誰?文森特·克拉布?”哈利瞪大了眼睛,“不能夠吧,教授?他——他要是有那個腦子,他就不至於……”
“一個人如果被逼到絕境,往往會爆發出巨大能量。”鄧布利多意味深長地說,“想想他在食死徒裡的處境吧,莫非湯姆會把他抱到膝蓋上、哄著他、從自己的高腳杯裡分他酒喝嗎?”
哈利打了個哆嗦,一時沉默。
文森特·克拉布,天之驕子一般地過了十四年,一夜之間全家人都死在伏地魔手裡,自己還被貝拉特里克斯寄過詛咒項鍊……但他還是不得不躋身食死徒裡,屈服在伏地魔身前,從出生就註定了不能退出。但伏地魔可以想見是不拿他當回事的,否則貝拉也不會那麼肆無忌憚。
“另一半任務是什麼?”哈利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他有點不忍心了,但他不知道這份不忍應不應該。
“湯姆想讓他的食死徒們進入霍格沃茨,他也知道,有些事託付給小巫師,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如果你說的‘有些事’不是指你的死亡,那麼我會更高興一點。”巴沙特教授冷冷地說。
哈利覺得哪裡不對。
“等等、等等……”他說,“我怎麼覺得您一點兒阻止湯姆·裡德爾的意思都沒有?”
“只有我死了,他才真正敢放開手腳,才會疏忽大意、輕舉妄動。因為在他的認知裡,歐洲已經沒有敵手了。”鄧布利多誠懇地望著他,好像要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