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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冕(1)

哈利滿頭大汗地從冥想盆裡跳出來,還在為那堪稱恐怖的一家三口而震撼不已,原來他在密室裡刺激日記本的那些暴言一點兒都不算誇張。

“怎麼樣?”鄧布利多的聲音從辦公桌後傳來,老人脖子那鬆弛的面板上青筋暴起,比之前粗了兩倍不止,一些詭異的深黑色紋路自胸口向上蔓延,像是某種真菌的菌絲。

“您怎麼了?”哈利嚇了一跳,連忙跑上前去,“這都是剛才畫的嗎?巴沙特教授呢?”

鄧布利多愣了一下,“呵呵”地笑起來,擺了擺手,說:“他回去了……既然你不想說,那就坐下來等吧,克拉布先生似乎遲到了。”

哈利摸出雷古勒斯送的懷錶看了看,八點過五分了。

文森特·克拉布足足遲到了二十分鐘,他看上去很狼狽,頭磕破了,滿臉是灰,黑色校袍上全是腳印,說話聲音都帶著哭腔。鄧布利多看上去還想責備他主動約人卻遲到,這下都張不開嘴了。

“他們追我……跟蹤我……他們怕我來告密!”克拉布好像是害怕得很了,說話都斷斷續續的,眼淚鼻涕一起淌,“對不起,教授,我不是故意遲到的,但是馬爾福他……”

“你說德拉科——咳,德拉科·馬爾福?”哈利忍不住說。

克拉布可憐兮兮地點點頭,哈利從那雙糊滿了淚水的小眼睛裡很難讀出什麼情緒,只好閉嘴了。

“坐下吧,克拉布先生。”鄧布利多溫和地說,鬆軟可靠的半舊扶手椅應聲跳起來,輕輕擠兌著克拉布的膝彎,他粗魯地抹了把臉,一屁股坐在哈利對面。

“你剛才說,馬爾福先生怕你來告密?”鄧布利多主動開口,甚至抽了塊手絹給他,想也知道克拉布應該還掌握不了“旋風掃淨”之類的清潔魔咒,他這學期幾乎沒什麼課可以上。

克拉布捧著那塊手帕,又哭了。他埋首在溫暖而蓬鬆的織物裡,聲音悶悶地,說:“可我就是來告密的,先生!他們越不許我做什麼,我越要做!我在那邊真的沒活路了,先生!您得救救我!”

哈利驚訝地看了鄧布利多一眼,獲得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他們都不去催促,直到克拉布化身淚缸、活活又哭溼了一塊手帕,才訕訕露出臉來。

“是這樣的。”他不斷地眨著眼睛,雙淚長流,“黑魔王覺得您才是他最大的阻礙,決定除掉您,把這個任務交給了馬爾福他們。”

鄧布利多挑了挑眉,微笑道:“這……不合常理,克拉布先生,我和湯姆固然互為勁敵,但我最起碼不會把任務交託給一群十幾歲的孩子。”

哈利忽然有些心虛,而鄧布利多很快也意識到了,校長室裡一時咳嗽連連。

“我有證據的,先生!”克拉布急了,並不能t到這對師生間的默契,“我注意到您受傷了,那是斯內普乾的!他奉黑魔王的命令辦事!”

鄧布利多扯了扯領口,讓脖子上的手繪痕跡在若隱若現之下顯得猶為陰森可怖。

“啊,這個,這只是我不小心,我不該未經允許亂動西弗勒斯的東西。”他若無其事地笑了起來,“我偶爾會管不住自己的手,怎麼能怪西弗勒斯呢?巫師會在所有物上佈置毒咒來防盜,古往今來都是這麼做的。”

“那是波特的預言球!”克拉布大聲說道,“是他在魔法部扔給黑魔王的假貨,讓他自己確認一下就知道了!”

哈利恍然,原來他的作用是這個。

“肉眼如果能看出預言球之間的分別,湯姆也不會收下它了。”他嘲諷地點了點左手臂,“那上面既然被施了毒咒,你還讓我摸?你是替你主子害我來了吧?”

克拉布慌了,一慌,就又忍不住開始哭。“我沒有、沒有……你們要怎麼才能相信我?”他悲痛欲絕地雙手捂臉,“黑魔王讓斯內普削弱你,那時候我就坐在一邊,還有馬爾福、帕金森、諾特和高爾。”

“好了,克拉布先生。”鄧布利多站起身來,似是想拍拍他的肩膀,但愣是沒找到塊乾淨地方下手,“我相信你。迷途知返是難能可貴的品質,那麼……你想要什麼呢?”

“啊?”克拉布傻了,想不到自己這樣輕易就過關了。

“我會警惕的。你提到的人,我也會密切關注。”鄧布利多繼續說道,“如果你需要我幫你轉學去伊法魔尼的話,請儘管開口,或者你想離家近一些,布斯巴頓也可以。”

哈利深切懷疑布斯巴頓那些光亮亮的絲綢校服有沒有克拉布能穿上的碼數。

“不、不用……”克拉布連忙拒絕,“我、我在英國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