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雨渡(2)

阮福女士猛烈地咳嗽起來,咖啡不受控制地從她嘴裡湧出來,灑在她白大褂的襟前。但同時,一隻手溫柔但有力地拍上了她的背,手的主人同時遞上了一塊手帕。

“還好吧女士?”標準的英倫紳士。

阮福女士呻吟了一聲。她淚眼朦朧地盯著那塊手帕,手帕上的紋章她再熟悉不過了——獅獾鷹蛇,四種動物圍繞著一個大大的“h”。

她真的被發現了,但不是“普通”的那種。

“還好。”阮福女士深呼吸,雙手捧住那隻堅持不懈遞手帕的手,舉高頭頂把它還給它的主人,自己藉機也轉過身來,“真是巧,鄧布利多教授,沒想到在這裡也能遇見您。”

她乾巴巴地笑了一聲:“我真高興您還記得換衣服,很像那麼回事。”

那老人,阿不思·鄧布利多,笑眯眯地接受了來自學生的誇獎。他拂了拂自己那繡著紋章的口袋巾,謙虛地道:“相信我,無論何時何地,對於一位男巫來說,穿三件套總不會出錯,密斯——”

說到這裡他卡了一下,顯然他的學生認出了他,他卻沒能及時窺破他學生的身份。

“哦不!”阮福女士卻小聲呻吟起來,“《保密法》,教授!《保密法》!”

鄧布利多尷尬地敲了敲桌子,無形的力量輻射開去,一個無聲無杖的靜音隔離咒。

“漂亮!”阮福女士虛弱地說,“現在您可以照原樣來一個顯形咒,這樣您就不會卡在對我的稱呼上了。”

“然後傲羅和記憶登出指揮部的人就會緊急幻影顯形在海浪中航行的一艘船上,你我就會因為嚴重違反《保密法》而被送上威森加摩。”鄧布利多溫和地笑起來,從平整的西裝口袋裡取出一大瓶南瓜汁。

“您是威森加摩首席,您一定能撈我一把的對嗎?”阮福女士緊張地看了周圍一眼,“教授我希望您知道靜音咒是不作用於人的眼睛的,除非您剛剛還揹著我多施了混淆咒和忽略咒!”

鄧布利多忍俊不禁地笑起來,為她清空了杯子裡的咖啡,倒上南瓜汁。

“為我不小心害得我最出色學生之一差點把肺咳出來,希望你想念學校裡家養小精靈的手藝,不成敬意。”老人的另一隻手還在往外掏,現在他們連下午茶的茶點也有了,“麻瓜也是人,不會總是盯著別人看,除非是你這樣心懷鬼胎的孩子。”

阮福女士卻沉靜下來。

“最出色的學生之一,我?”她彷彿聽見了什麼真正好笑的笑話,“那其他之二、之三都有誰呢?湯姆·馬沃羅·裡德爾一定在其列吧?我有什麼資格也能與黑魔王並稱?我何德何能呢?”

這個傾向性明顯的稱呼讓老人深深地皺起了眉。

“抱歉,我只是,習慣了……呃這種,語言方式?修辭手法?”阮福女士揉了揉眉心。但這句解釋更加不妙,鄧布利多何其聰明,他當然知道什麼人才會習慣這種“修辭手法”。

“你當然是我最出色的學生之一。”鄧布利多已經有了最糟糕的推測,要不是他還沒搞懂底下船艙裡的四具屍體的話,“你的立場成謎,但至少瞞過了兩個人,我,還有湯姆,單憑這一點就足夠了。”

“一點兒不錯。”阮福女士苦笑,“但是教授,恐怕你也想不到,這是我五年級以來,你對我最和顏悅色的一次。”

她摸向白大褂內的後腰,從固定帶裡拔出魔杖,推到鄧布利多眼前:“我想您一定認識它,是嗎?”

那是一根原木色的魔杖,只上了一層清漆,大約有十三英寸長。鄧布利多不是奧利凡德,沒辦法一口說破這魔杖的木質與杖芯,但他認得那杖柄。

一條毒蛇栩栩如生地纏繞在上面,最終在杖柄末端張開巨口——很硌手的一支魔杖,奧利凡德的手藝很好,連毒牙和鱗片都雕琢得相當細緻。

他記得,那是個晚上,在禁林。變形中的狼人與兩個五年級的學生在密道里狹路相逢,直到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條小毒蛇,給可憐的萊姆斯·盧平咬得渾身麻痺。

那條蛇功成身退,搶在兩個學生跟前游出密道,在密林的遮蔽處恢復人形,撿起被她妥帖藏好的魔杖,狠狠給了始作俑者西里斯·布萊克一下。

其實那時西里斯·布萊克已經去叫了他來,可他剛來就發現了一根失落在側、不屬於這群五年級任何一人的魔杖,只是這一沉吟的功夫,就目睹了這驚人的一幕。

他以為這孩子沒發現他,結果她只是不動聲色。見他沒有叫破,便順水推舟,畢竟這個罪名比禁林毆傷同學要大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