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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2)

鄧布利多一副“我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

“所以……這樣一切都解釋得通了,怪不得兩國海關對你的態度都那麼奇怪,怪不得那個牧師……原來是這個。”鄧布利多嘆息道,顯然是明白“核輻射”的含義,阿波羅尼婭為他的博學熱淚盈眶。

“準確的說,是他們以為。請容許我提醒您,教授,世界正處在‘冷戰’的陰雲之下。”終於輪到阿波羅尼婭加油了,她高興地跳下車,一邊交錢拿票,一邊抽空探頭和他補充,“到處都是間諜,i6快被滲透成篩子了,北約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恰巧‘弗蘭肯斯坦’又是個橫跨兩國的公司,這就給了我們模糊操作的空間……加滿謝謝!總之,我說我研究無名疾病,可那些人都覺得我在研究生化武器,不知道哪一天就會空投到那一位1的臥室裡去。”

加油站的工作人員驚悚地看了她一眼。

天色陰沉,南來北往的車燈映亮了女孩秀美的側臉,工作人員聽到女孩難過的嘆息:“真好啊,這個世界連那一位都有,怎麼就不能有我呢?”

可當她抬起頭來,那嘆息便如她唇邊的白霧一樣消散在傍晚的寒風之中。

於是旅程繼續。他們現在已經進入了巴黎大區,阿波羅尼婭之前借服務區的電話打給了普威特兄弟的安全屋,通知他們提前開飯,並且指名了米粉。

阿波羅尼婭把車開得飛快,擦著最高限速的邊兒一路狂飆,她是真的餓了,為了保持最佳食慾,剛剛在服務區她連個小餅乾都沒吃!

而鄧布利多卻好像是困了,倚著副駕駛座椅靠背,頭歪在車玻璃上磕得“碰碰”響。

阿波羅尼婭都有點不忍心了,她駛下高速,在一個紅燈前停下,難得真誠關懷地看了鄧布利多一眼——又對上一雙清醒銳利的藍眼睛,又嚇了一跳!

“見鬼!”

鄧布利多愉悅地笑了一聲,問她:“你為什麼討厭那一位,甚至比法國人還要討厭?”他說了個標準的俄語單詞。

“誰都會討厭他,只要他們上過學!”胃裡火燒火燎的飢餓感灼烤著她的心,險些脫口而出——阿波羅尼婭·格林格拉斯並沒有上過學。

她只上過霍格沃茨魔法學校,那裡不教冷戰風雲,不會有八卦的歷史老師告訴她那一位是世界上獲獎章最多的麻瓜。

鄧布利多不說話了。沒有追究她古怪的半句話,只是不說話了。阿波羅尼婭在心中虔誠地祈求梅林讓旅程快些結束,再這麼下去她真的要被鄧布利多扒個底兒掉。

紅燈跳綠,阿波羅尼婭連忙發動貨車,駛入一個輕工業廠區,她七拐八彎,壓過磷磷的砂石和垃圾,終於在角落一間倉庫門前停了下來。

鄧布利多神情複雜地注視著女巫親自下車跑上前去,從褲腰帶上鑰匙串兒裡摸了把出來開啟大門,然後再跑回來開車。

“來搭把手,教授!”阿波羅尼婭招呼他,“雖然您年紀不小了,但是您至少可以幫我照著亮兒。”

她遞過來一個手電筒,上面有一圈咬痕,大概她從前一個人來的時候,都是這麼為自己照明的。

鄧布利多想自己可能是被她洗腦了,他沒有選擇“熒光閃爍”,反而兢兢業業地舉著那支手電筒,看阿波羅尼婭熄火、鎖車,又回到車廂裡檢查電路裝置,最後關掉那顏色詭異、據說是“為了不讓突然醒來的人認為自己在暗無邊際的地獄”而裝備的燈管。

“呼……”阿波羅尼婭舒展手腳,活動關節,解除了自己的變形咒,然後小聲慘叫著給自己的衣服變形——她拔高了一大截兒,身板也壯實不少,屬於阮福芳慈的衣服在被她撐爆之前會先勒死她。

“都怪你,教授!要是沒有你,我可以自己偷偷在車裡換衣服!”

鄧布利多想說就算他在這兒,格林格拉斯小姐也可以去車裡換衣服。但隨即他又明白過來那不可能,“空無一人”和“明明有人卻彼此都裝作不存在”是不一樣的。

更何況還有博恩斯夫婦——儘管他們現在已經恢復了基本的呼吸,看上去和睡著了沒什麼不同,但在阿波羅尼婭眼裡還是兩具死屍。鄧布利多在這裡就不一樣了,相比於阿波羅尼婭,鄧布利多甚至和博恩斯夫婦更熟。

就這麼一個愣神的功夫,阿波羅尼婭已經從車廂角落裡拖出一卷繩索,試圖把埃德加·博恩斯綁到自己背上去。她打那些繩結是如此熟練,甚至不需要開燈。

“我可以——”鄧布利多看不下去了,他出於一種護犢子的心態,見不得他的學生當著他的面進行如此不必要的苦修,簡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