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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向四周望了望,尉遲方大為驚歎。這石洞高約五丈,長寬均在二十丈開外,四面都由磚石砌成。回聲隱隱,越顯得空曠。正中一座土臺,上面安放著一隻銅鼎。鼎身綠鏽斑駁,一望便知是數百年前的古物。牆上還掛有數盞油燈,燈芯剪痕猶新,顯然最近有人來過。將油燈一一點著,室內頓時明亮了許多。

“真正的乾坤在這裡。”

北側牆壁上嵌著一隻黃銅門環,除此之外並無特異。伸手一拉,並不如想象中沉重,而是意外輕鬆地現出一扇石門。

“啊!”

尉遲方忍不住叫了起來,門後密室中的景象十分可怖:那是七八具衣衫襤褸的流民屍體,靠牆直立,面色青灰,雙目緊閉。另一面牆上則張掛著一幅白綾,顏色已經變成暗黃,上面用硃砂寫著許多奇怪的字樣,看上去好像符籙。中間繪著正反兩個人形,身上還有線條和字跡。

“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就是鬧鬼的根源了。”李淳風返身取來一盞油燈,湊近那幅白綾。“靈樞經絡圖若我判斷不錯,這正是徐福弟子手札上的內容。”

“可是,它怎會在這裡出現?還有,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油燈上下移動,在白綾上方角落現出一張地圖,平原之中有個墨點,看地形繪製的正是這一帶。

“原來這裡就是秦始皇要方士煉製長生不老丹的秘密洞穴。”李淳風伸手指向地圖下方的奇怪丹書文字,低聲讀了出來。“地穴丹房,石屋以藏。”

環顧四周,尉遲方恍然道:“難怪有銅鼎與火痕!”想到這洞穴竟是數百年前始皇煉丹的地方,油然生出敬畏之意。

“不過,如今它似乎被人用來當作研究傀儡術的地方。還記得我和你說的那個故事中,手札的最後下落麼?”

一邊回想,尉遲方一邊道:“你說到魏紀在徵蜀途中得到手札,卻被部下所殺,手札也不知下落。”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那本手札以丹書文字記錄了傳說中的靈樞經絡圖中斷章,其中的不傳之秘便是傀儡術。若我猜測不錯,謝、崔二人正是當年殺死魏紀,奪走手札之人。”

空氣從不知所在的罅隙中吹了進來,發出嘶嘶微響,令火光搖曳不定。寂靜中李淳風的語聲顯得格外清晰,如閃電橫空劃過,照亮了那些過往歲月中潛伏的暗影。尉遲方猛然抬頭,“這二人”

“這二人均在此事中先後登場。”打斷了尉遲方的話,李淳風不動聲色續道:“崔元啟喋血城樓,謝應龍也險些成為傀儡,絕非巧合。可以斷定,必然和十年前魏紀之死以及手札下落有所牽涉。”

他望向牆壁上的白綾,似有所悟。將近前一具屍體面朝下放下,撩起衣襟露出後背,便看到尾椎處有紫黑顏色。自懷中取出一柄小刀,沿志堂穴挑破肌膚,一枚細小銀針便顯露出來,看起來正和從謝應龍身上找到的細針一模一樣。

“埋針體內,以逆脈順制之法,沿人體奇經而動。針極細小,初入體時難以覺察,遊走至心包絡之後便會導致假死。而後再施以特定刺激,令受害者成為傀儡,可由施術者控制行動。”

想起開遠門前那一場慘案,尉遲方不寒而慄。“崔將軍所中的就是這傀儡術麼?”

“不錯。”

真相漸出,尉遲方卻說不清什麼滋味。他對自己上司甚為尊敬,而今得知他與這陰謀有關,一時心中茫然。突然想到一件事,精神一振:“可是,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魏紀得書被殺,手札應是落在這二人手中。為何他們自己反而受害?”

“魏紀確實是二人所殺,但二人並沒有得到手札。”

“什麼意思?”

“謝、崔是武將,就算知道手札重要,也不懂如何使用。因此,必定還有第三個人知道此事,而那個人便是此事的幕後真兇。”

校尉不由自主地連連點頭,猛然想起一件事,正色道:“那人是誰?還有,李兄為何知道有關這部手札之事,又如何得知上面的內容?”

李淳風剛要回答,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笑聲。這聲音突如其來,帶著迴音,震得四壁嗡嗡作響。

“誰?!”

尉遲方反射性地抽刀護住自己和同伴,倉皇四顧,卻什麼也看不見。與此同時,聽到石門關閉的軋軋聲,油燈驟然熄滅,眼前一片黑暗。大驚之下反手一拉,卻拉了個空,連李淳風的所在也失去了。

13、揭隱

沒等尉遲方細思源頭,一陣烈風毫無預兆地向自己席捲而來。習武之人躲避危險乃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