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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女曰:“我中華人,願與中華女子為伍。王若能盡出本國宮女,而以同來諸女為宮人,則惟所命。”王以其嬌弱女子,何能為,喜允之。命扶入宮,開合歡宴。女同諸女酌酒勸王,密以前藥入酒。王遽吞之,不覺眩暈,意謂醉矣,擁女入大內,欲褫其衣。正枚梧間,王瞠目流涎而倒,不知人事。女搜得兵符,喚諸女同山外廷,傳通事,諭諉將曰:“王聞悉我家有經寸珠,能定颶風,命我去取作鎮國之寶。爾諸將速備巨舟偕往!”倭將驗兵符,信之,遣一旅,同諸女揚帆西歸。次日王不視朝,王弟潛入大內探之,見王僵臥於寢,弒之,自立。世子怒,各興其黨,互相攻擊。其國大亂,故無追者。女至鹽官城下,已有警備,命通事喚城上長官,女告以故。官狐疑未決,女請喚其父來,認之確,縋入城。告長官大備酒肉,納以前藥,遣使諭倭眾曰:“王妃取寶即回,先以酒肉犒爾等,其各飽餐以待。”

眾皆樂,醉飽而倒,使者駢戳之。以諸女歸。官不廢一矢,而得倭首級,遂報大捷。旌查女之門,而各官晉秩有差。

陳恭人繼室陳氏,金陵儒家女也。同治戊辰,普潤勷壽州戎幕,聞其賢,聘為側室。其明年,淮上軍告遣,乃攜還潁州。諸娣姒見其親操井臼,善事正嫡,交口稱之。是年,普潤以積勞保知縣,將入都,而慮劉恭人病日深,陳氏妊將彌月也,計弗果。

陳氏毅然以家事自任,敦促就道,無戚容。

比返,而呱呱者已三月矣,視之女也,左腕有青暈,訝之。

既久,諸娣姒乃言,未產前數日,陳氏代劉恭人櫛,值癲作,擲錫盎中腹。胎逆上,屢暈絕,急治得無恙。而陳氏始終無慍色,囑家人勿以告。其善侍劉恭人多類此。普潤既引比見,以知縣待補河南。既赴開封,劉恭人欽其賢,悉以家事畀之,事無不理。普潤讞局十年,得以盡心研鞫者,良由於此。光緒戊寅、己卯間,河南飢,饔飧不給。陳氏每脫簪易米,供普潤暨劉恭人饌,己則率家人食糠秕,不以為苦。

及普潤勷賑事,得薪資,陳氏輒留其半助災需。嗣隨任商水唐縣,歲以所蓄奩資,施衣藥,濟窮民無告者。其敬事好善也如此。辛巳冬,劉恭人病篤。歿之前夕,忽清豁異常度,命陳氏代櫛沐,執其手告普潤曰:“姬人無失德,請以為繼,願君勿復娶也。”陳氏聞其語,涕泣不自安。越日,劉恭人卒,陳氏視棺衾維謹。自陳氏來侍十數年,生七女,存其三。壬午夏,乃舉一男,家慶幸。彌月後,諸從子亟請正嫡位,陳氏以劉恭人服未闋,持不可。其自處卑抑也又如此。甲申春,普潤患肝疾危甚,陳氏侍湯藥,備極憂勞。告天乞身代,潛割左臂肉,和藥進,病乃痊。秋所生子,殤於唐署。陳氏當形神俱瘁之餘,復增慟悼,而病機已伏於此矣。乙酉冬,普潤以病假回剩次年夏四月,長女將遣嫁,族尚阝鹹集,請踐劉恭人遺言;乃告廟成禮,以普潤官封恭人如例。恭人既正位時,以宗祧為憂,復勸納鮑氏姬為側室;而恭人痛子情深,居恆鬱郁。丁亥春回唐,履舊地,疾時作。庚寅蒞溫縣,增劇。壬辰春旋省,嫁仲女。適鮑氏姬於六月舉一男,恭人喜不自勝,而厥疾仍弗瘳。秋改官江蘇,偕之行,舟抵蘇州,而恭人病竟不起矣。傷哉!阜陽李普潤再識於蘇州胥門官舍。

郭元振代國公郭元振,開元中不第,自晉之汾。夜行陰晦失道,久而絕遠,有燈火之光,以為人居宅。徑往尋之,八、九里,有宅門院宇甚峻。入門,廊下及堂上,燈燭熒煌,牢饌羅列,若嫁女之家,而悄無人。公繫馬西廊前,歷階而升,徘徊堂上,不知其何處也。俄聞堂上東閣,有女子哭聲,嗚咽不已。公問曰:“堂中泣者,人耶,鬼耶?何陳設如此,無人而獨泣?”

曰:“妾此鄉之祠,有烏將軍者,能禍福人。

每歲求偶於鄉人,必擇處女之美者而嫁焉。妾雖陋拙,父利鄉人之五百緡,潛以應眩今夕鄉人之女,併為遊宴者到是,醉妾此室,共鎖而去,以適於將軍者也。今父母棄之就死,而今惴惴哀懼。君誠人耶?能相救免,畢身為掃除之婦,以奉指使。“公大憤曰:”其來當何時?“曰:”二更。“公曰:”吾忝為大丈夫,必力救之。若不得,當殺身以殉汝,終不使汝枉死於淫鬼之手也。“女泣少止。於是坐於西階上,移其馬於堂北,令一僕峙立於前,若為儐而待之。未幾,火光照耀,車馬駢闐。二紫衣吏,入而復走出,曰:”相公在此。“逡巡,二黃衫吏,入而出,亦曰:”相公在此。“公私心獨喜曰:”吾當為宰相,必勝此鬼矣。“既而將軍漸下,導吏復告之。

將軍曰:“入。”有戈劍弓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