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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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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之備員洱海也,先生守姚安已年餘,每與先生談,輒夜分不忍別去,而自是先生不復言去矣。萬曆八年庚辰之春,謙以入賀當行。是時先生歷官且三年滿矣,少需之,得上其績,且加恩或上遷。而侍御劉公方按楚雄,先生一日謝簿書,封府庫,攜其家,去姚安而來楚雄,乞侍御公一言以去。侍御公曰:“姚安守,賢者也。賢者而去之,吾不忍——非所以為國,不可以為風,吾不敢以為言。即欲去,不兩月所,為上其績而以榮名終也,不其無恨於李君乎?”先生曰:“非其任而居之,是曠官也,贄不敢也。需滿以幸恩,是貪榮也,贄不為也。

名聲聞於朝矣而去之,是釣名也,贄不能也。去即去耳,何能顧其他?”而兩臺皆勿許,於是先生還其家姚安,而走大理之雞足。雞足者,滇西名山也。兩臺知其意已決,不可留,乃為請於朝,得致其仕。

命下之日,謙方出都門還趨滇,恐不及一晤先生而別也,乃至楚之常、武而程程物色之,至貴竹而知先生尚留滇中遨遊山水間,未言歸,歸當以明年春,則甚喜。或謂謙曰:“李姚安始求去時,唯恐不一日去,今又何遲遲也?何謂哉!”謙曰:“李先生之去,去其官耳。

去其官矣,何地而非家,又何迫迫於溫陵者為?且溫陵又無先生之家。”及至滇,而先生果欲便家滇中,則以其室人晝夜涕泣請,將歸楚之黃安。蓋先生女若婿皆在黃安依耿先生以居,故其室人第願得歸黃安雲。先生別號曰卓吾居士。卓吾居士別有傳,不具述,述其所以去滇者如此。

先生之行,取道西蜀,將穿三峽,覽瞿塘、灩澦之勝,而時時過訪其相知故人,則願先生無復留,攜其家人一意達黃安,使其母子得相共,終初念,而後東西南北,唯吾所適,不亦可乎?先生曰:“諾。”遂行。

復澹然大士

《易經》未三絕,今史方伊始,非三冬二夏未易就緒,計必至明夏四五月乃可。過暑毒,即回龍湖矣。回湖唯有主張淨土,督課四方公案,更不作小學生鑽故紙事也。參禪事大,量非根器淺弱者所能擔。今時人最高者,唯有好名,無真實為生死苦惱怕欲求出脫也。日過一日,壯者老,少者壯,而老者又欲死矣。出來不覺就是四年,祗是怕死在方上,侍者不敢棄我屍,必欲裝棺材赴土中埋爾。今幸未死,然病苦亦漸多,當知去死亦不遠,但得回湖上葬於塔屋,即是幸事,不須勸我,我自然來也。來湖上化,則湖上即我歸成之地,子子孫孫道場是依,未可謂龍湖蕞爾之地非西方極樂淨土矣。

為黃安二上人三首

大孝一首

黃安上人,為有慈母照居在堂,念無以報母,乃割肉出血,書寫願文,對佛自誓,欲以此生成道,報答母慈。以為溫清雖孝,終是小孝,未足以報答吾母也。即使勉強勤學,成就功名以致褒崇,亦是榮耀他人耳目,未可以拔吾慈母於苦海也。唯有勤精進,成佛道,庶可藉此以報答耳。若以吾家孔夫子報父報母之事觀之,則雖武周繼述之大孝,不覺眇乎小矣。

今觀吾夫子之父母,至於今有耿光,則些小功名,真不足以成吾報母之業也。上人刺血書願,其志蓋如此而不敢筆之於文,則其志亦可悲矣!故餘代書其意,以告諸同事雲。

餘初見上人時,上人尚攻舉子業,初亦曾以落髮出家事告餘,餘甚不然之。今年過此,乃禿然一無發之僧,餘一見之,不免驚訝,然亦知其有真志矣。是以不敢顯言,但時時略示微意於語言之間,而上人心實志堅,終不可以說辭諍也。今復如此,則真出家兒矣,他人可得比耶!因嘆古人稱學道全要英靈漢子,如上人非真英靈漢子乎?當時陽明先生門徒遍天下,獨有心齋為最英靈。心齋本一灶丁也,目不識丁,聞人讀書,便自悟性,徑往江西見王都堂,欲與之辯質所悟。此尚以朋友往也。後自知其不如,乃從而卒業焉。故心齋亦得聞聖人之道,此其氣骨為何如者!心齋之後為徐波石,為顏山農。山農以布衣講學,雄視一世而遭誣陷;波石以布政使清兵督戰而死廣南。雲龍風虎,各從其類,然哉!蓋心齋真英雄,故其徒亦英雄也;波石之後為趙大洲,大洲之後為鄧豁渠;山農之後為羅近溪,為何心隱,心隱之後為錢懷蘇,為程後臺:一代高似一代。所謂大海不宿死屍,龍門不點破額,豈不信乎!心隱以布衣出頭倡道而遭橫死,近溪雖得免於難,然亦幸耳,卒以一官不見容於張太嶽。蓋英雄之士,不可免於世而可以進於道。今上人以此進道,又誰能先之乎?故稱之曰大孝。

真師二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