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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四龍看著沈萬三,點點頭。

3病態地愛著陸麗孃的關帷,內心像油煎似的難過。沈萬三為經商的本錢,求陸麗娘幫助。陸德源和沈萬三說起儒商風範

沈萬三去了吳江汾湖。在陸家又舉行了一個極隆重的婚禮。相比女兒給人做小,陸德源多少也算心滿意足。陸麗娘這些日子,也幾乎忘卻了沈萬三在周莊還有個已懷孕了的妻子,也高高興興地在汾湖這頭做起“大”來。

幾天熱鬧下來,沈萬三和陸麗娘都感到累了。這天早晨,日頭已高,沈萬三和陸麗娘還在房中睡著。

陸家客廳內,陸德源大清早就泡了杯上好的清茶,正慢慢品著。想到女兒的婚事就這麼過去,他心中陡然地生出許多孤獨和惆悵。

關帷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這些日子裡,內心像油煎似難過的就是他了。女人、財產,都隨著那天婚禮中的鼓樂,飄到雲天外了。他內心愁苦萬分,可在人前卻還得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笑臉,忙這忙那的。只有回到他自己一人住的屋內,他才敢發洩地喊、無言地哭。喊夠了,哭累了,他從枕下取出幾件不知什麼時候弄來的陸麗孃的褻衣和肚兜,痴迷地看著,接著瘋狂地親著這些衣物。昨晚老想著陸麗娘此刻和沈萬三在幹什麼,弄得又是一宿無眠。清早起來,他來到客廳,看見陸德源正悶悶不樂地坐著。

關帷給陸德源道了安,接著看了他一眼,低聲地:“老爺新得佳婿,喜氣未過,還望高興些才好!”

陸德源看著他,只是一笑,笑得有些悽然。

“日頭已高,新婿和小姐怎還不來給老爺請安?”關帷幽幽地說。

關帷的話挑起了陸德源心中的孤獨和不滿,他嘆了口氣:“如此繾綣,兒女情長,焉能成大事?”說著,他看了關帷一眼:“今後家中的支出收入,一應賬目,你交與萬三掌管,讓他也有點事做。”

關帷一愣,抬起頭看著陸德源。對此他儘管早有準備,但沒想到來得這麼快,很快,他頭又一低:“是,老爺!”

就在關帷已準備著賬本什麼,要交與沈萬三時,沈萬三正在新房內幫著陸麗娘梳妝。陸麗娘看著鏡中的自己,接著又看了看沈萬三,歡愉地一笑:“在揚州時,看你那豪爽的勁兒,可此刻,卻像個水做的男人,柔得讓人可憐,卻又柔得讓人可愛!”

“我本來就是個蘇州的男人麼!”沈萬三也笑了。

當陸麗娘告訴沈萬三,昨天和爹說了,今後家裡的一應賬目,讓關帷交給他管著時,沈萬三卻想到了和蘇北張士德的千金一諾:“這事,過些時候再說吧!”

“為什麼?”陸麗娘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秋後,我要屯收糧食,還要收購絲綢,明春再去揚州!這和張士德說好了的呀!”

揚州,對陸麗娘來說,那裡有太多可怕的回憶:“還要去那兒呀!我一想起那地方,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

“做生意的人,最重要的是一個‘信’字,你爹那天不是也說,守信不欺,才是經商長久取勝的成功之道麼!”說著他看著陸麗娘:“你想,張士德那邊在等著我。即使不談經商,只說做人,我也不能失信於人呀!再說,張士德他們,將要起事反元,我這絲綢糧食,他們起事時要等著派用場的,我這怎能誤了別人大事?”

“起事,他們也許是說說罷了。你哪裡能當真!”陸麗娘說。

“不!如今這天下,已是烽煙四起,蘇北明春要是大荒,倒極有可能鬧事的。”

“他們那邊要鬧事,你,你怎麼能還往那邊跑?”

沈萬三看著陸麗娘:“元官府無道,暴虐而殘暴,上至皇帝,怠於政事,荒於遊宴,下至百官,窮奢極欲。至於衙門紛雜,橫徵暴斂,令天下人痛而恨之。我能為反元而添綿薄之力,亦是此生無憾矣!”

作為元代最末一個等級的南人,雖然家是鉅富,但陸麗娘從父親所受到的元官府的壓迫欺詐中,也感受到官府的無道。她理解並感佩那些反元義士的一腔熱血,但此時,她卻怕再去揚州,並且也不想讓沈萬三一個人去。沈萬三理解她的心思,更想起去揚州,還缺點本錢。當他和陸麗娘說起這事,陸麗娘一把推開了他。

“你,你娶我,嘿嘿,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吧!”陸麗娘容忍不了這個。可沈萬三卻點點頭,“唔!”地一聲全盤認了。

陸麗娘急了:“你”她說不出話來。

“我想你會幫助我,也只有你能幫助我了!”沈萬三誠懇地說。

鉅商沈萬山 /吳恩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