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風雪,阿黛拉就眼睛發紅,她絲毫記不得風雪為她求情的事,只知道她在輜重營被數不清的漢人士卒玩弄的時候,風雪卻穿戴得像個公主,帶著幾個漢軍shì衛風風光光的到輜重營來看她。
“她當然在大城塞了,她就是想去大城塞,要不是她告密,漢人怎麼會知道我們的行蹤。”
“她告密?”和連很意外,細長的眉毛一挑。
“不是她還有誰?漢人劫了我們之後,那個叫劉修的漢人就一路抱著她,她從來沒有做過一天的俘虜,整天像個女主人似的跑來跑去,和那個該死的漢人親熱得讓我臉紅,臭不要臉的壞女人。”
“有這事?”和連的臉yīn了下來,一根青筋在眼角跳動。
“可不是。”阿黛拉義憤填膺,接著控訴風雪的罪惡,她既然在開始就把風雪當成了叛徒,那自然任何可疑的地方都成了證據,甚至鐵狼都成了劉修的shì衛,參與了劉修所有的戰鬥。
和連再也忍不住了,將劉修的信撕成碎片,全部扔進了火塘。“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我要滅了整個牛頭部落。”
“你要殺風裂?”阿黛拉嚇了一跳:“大王和慕容大帥可都是他的好朋友。”
“慕容風?哼哼。”和連獰笑兩聲,突然沉默下來,不再多說一句話,一個人坐在那裡沉思,好半天一動也不動,只有白多黑少的眼睛不時的動一下。
阿黛拉也不敢動,每當和連出現這種神情的時候,他都是一隻非常具有攻擊xìng的野獸,如果觸犯了他,很可能遭到極其殘忍的攻擊。以前她沒有這樣的擔心,可是現在她不敢保證和連還會把她那麼當回事。
劉修到達曼柏,已經得到訊息的羌渠迎出五十里,一看到劉修,他就陪著在迎了上來,劉修咧嘴一笑:“右賢王,你好自啊,我們拼死拼活的和鮮卑人打仗,你一個人躲在曼柏享清福。”
羌渠非常尷尬,看了一眼劉修身後的當於骨都侯,“大人說笑了,我是身不逢時,沒能親眼目睹大人再次大破鮮卑人啊。看看當於骨都侯,我就羨慕不已。”
當於骨都侯拍了拍腰間的三十湅清剛環首刀,有些自得的說道:“右賢王不要羨慕,我其實也就沒來得及參戰,等我趕到朔方城的時候,大人已經把鮮卑人打敗了。雖說派了兩千人跟著大人去打段松,可惜也只是在旁邊看了看而已,大人的長水營太驍勇,五千破一萬,輕鬆得讓人難以想象,我是一點功勞也沒有。不過大人慷慨,不僅分我戰利品,還謝我一口寶刀。”
他炫耀的向其他人展示了一下:“看見吧,正宗的大漢精製三十湅。”
羌渠暗自罵了一聲,不再理這個有些受寵若驚的當於骨都侯,搶上一步拉著劉修的馬韁,躬身對劉修說:“大人請,聞知大人要來,我已經把曼柏城清掃了一遍,正等著大人的尊駕呢。”
“那有勞右賢王了。”劉修也不推辭,和右賢王並肩進入曼柏城。
這是劉修第二次到曼柏城來,他還住在了上次住的院子裡,匈奴人全部住在城外,一來是他們習慣住帳篷,二來曼柏是度遼營的駐營地,沒有度遼將軍的召喚,他們不能隨便進入曼柏城,甚至附近五十里都不行。這次是奉命隨同劉修作戰,這才能在曼柏城外駐紮。
劉修一住下來,隨即向右賢王和度遼營留守的官員詢問前線的戰事。九原城還在jī戰,不過鮮卑人沒什麼攻城的手段,九原城內計程車氣又旺,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可能破城的希望。雲中打得正jī烈,不過慕容風似乎戰意不勝,田晏在武進和成樂兩戰都取得了勝利,目前已經把慕容風趕到了荒幹水以北。
郝昭迅速在地圖上標出了雙方的位置,劉修看著地圖,不知是喜還是憂。如果慕容風真是不敵,那當然再好不過,仗打到這個地步,慕容風等於已經被趕到了雲中郡。可是如果他是yòu敵深入呢?那田晏現在就非常危險了。鮮卑人是騎兵為主,一兩百里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可是田晏和單于率領的人馬中有大量的步行輜重兵,田晏追擊得這麼快,很可能和輜重兵已經拉開了距離,給鮮卑人留下了偷襲的空間。
按理說,他現在既然看出了問題,就應該提醒田晏或者上前補防,護住田晏的左翼,至少可以讓慕容風不能輕易的襲擊田晏的輜重營。但是一想到田晏的脾氣,他又非常擔心如果慕容風不來,他反而會和田晏結下芥蒂。
他猶豫不決,直到吃完晚飯,還在權衡這件事。風雪見他濃眉緊鎖的難以決斷,心中不忍,最後對他說,“那個什麼田大人肯定不是慕容叔叔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