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看了一眼陛下,果然,看到了陛下正陰沉著一張臉,而段鴻羽則一臉幸災樂禍。心裡一個咯噔,陛下可別因為這事,遷怒帝師府,上次因為影兒的事情,才得罪了陛下,這次若是再因為這夜宴而惹陛下誤會,那後果,連她自己都不敢想啊。
“陛下,這桌子飯菜,臣…”
顧輕寒冷哼一聲,沉著一張臉,一邊摟著段鴻羽往主位坐去,一邊道,“楚逸,你也坐下,一起吃。”
段鴻羽一怔,警告的看著楚逸。
楚逸無視段鴻羽的警告,彎了彎腰,“奴侍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朕讓你坐下,你就坐下。”
聽到顧輕寒略微不滿的話,楚逸有些猶豫,他只是一個侍人身份,哪裡配得陛下同坐一桌。
“坐。”顧輕寒不容拒絕的聲音響起,楚逸不敢違抗,只能尷尬的坐在下首。
只要有點眼光的人,都可以看得到,陛下現在心情不好,很不好,這個時候,能不得罪,儘量就別去得罪她。
“帝師也坐吧。”
“謝陛下。”帝師拂袖坐了下來,心中仍然氣憤難當,帝師府的下人,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膽子,做出這堪比天子膳食的九十八道菜,除非,除非她那個沒長頭腦的正夫下的旨。
這個混蛋,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陛下,您嚐嚐這個花開錦簇,味道很不錯的哦。”段鴻羽夾了一塊肉,遞到顧輕寒的碗裡,眼波柔媚,不斷幫著顧輕寒夾菜。
只不知,他是無有意還是無意,夾的菜都是禁忌之菜,這些菜,不是家中有大喜事才能吃的,就是專屬女皇才能吃的佳餚,隨便一樣,都足以治了帝師的罪。
看得帝師心驚膽顫,生怕陛下一個怒火,帝師府又將倒黴,可陛下,除了吃,還是吃,似乎也未曾去注意到這些禁忌。
帝師知道,陛下貴為天子,生性敏感,不可能不知道,只不過是放在心底,沒有說出口罷了。她寧願陛下開口,罵她一頓,或是直接罰她,也不願陛下憋在心底。
楚逸動作優雅的吃著自己的東西,似乎將他們的互動都忽略掉。
直到…聽到段鴻羽講了一句,陛下,聽說帝師有很多夫郎孩子,臣侍多年未曾回過帝師府了,臣侍可否見見他們呢?
他們。他們。他也包括他的父親嗎?
楚逸心裡一陣緊張,呼吸都重了幾分,有些期盼,有些彷徨,也有些緊張。
帝師吞下口的飯菜,將目光看向顧輕寒。如果深更半夜的,她的夫郎孩子到底有幾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若是全部都召集過來,只怕帝師府的正院都得要站滿了吧。
顧輕寒心裡一陣煩燥,越來越反感段鴻羽,沒事找事,他們如果真來在見她,梳妝打扮一下,再面見她們,不得折騰到天亮,他不累,她還累呢。
這隻妖孽,一點兒也不懂得體貼人,她這段時間一直忙著瘟疫的事,幾天幾日夜沒睡個好覺,原以為,到帝府,吃個飯就可以睡一覺,沒想到還得惹出這麼多的事。
顧輕寒跟帝師還沒有開口反對的時候,就見一個暴發戶似的戴滿珠釵的濃妝男子,帶著一個全身肥胖的少女,來到她面前。
“臣夫段餘氏攜女段影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貴君千歲千歲千千歲。”
段餘氏的打扮永遠都是琳琅滿目,珠寶翡翠,戴滿全身,他很會保養,四十多,近五十的人了,看起來三十來歲。
而另一個則,不用看臉,光是看身材都看得出,除了那頭肥豬還有誰。
只不過這次,這個肥豬不是再趾高氣揚,老子長老子短耀著,反而顯得有些害怕,身體都哆嗦成一團,低著頭,死死的跪在一邊。
“起身吧”
聽到顧輕寒的話,段餘氏興奮的應了一聲,拉著段影起身。
帝師心裡憋了一把火,此時又看到段餘氏拉著女兒出來,心裡更火,她造了什麼孽,才會娶了這麼一個胸無大腦的男人。
“陛下,臣夫恭喜陛下解除瘟疫,救了天下無數的百姓,這都是陛下您的功勞啊,臣夫聽到有瘟疫,睡不能睡,坐不能坐,日夜擔心,如今無事,臣夫實在欣慰,只可能死了那麼多百姓。”段餘氏拿了一塊絲巾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只不過任憑他怎麼擦,也擦不出一滴淚。
段鴻羽諷刺一聲,“虛偽。”
這句話,不大不小,剛好夠院子裡,所有的人聽到。
段餘氏不由得有些尷尬的收回絲娟,賤人,以為是貴君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