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一紅,段鴻羽眼裡閃過一抹霧氣。
顧輕寒心裡一疼,把他摟在懷裡。
恨了這麼多的,想必他也是很痛苦的。明明是相親相愛的兩兄弟,何必搞成現在仇深似海。
“朕也不知道楚逸隱瞞了什麼,朕更不會去偏袒誰,你們兩個既然跟了朕,朕都會一視同仁,楚逸的為人,朕相信他,即便他隱瞞了什麼事,朕相信,也相信他。”
“如今,他的父親剛剛過世,又是以那種慘絕人寰的方式離去,他現在心裡肯定也很難過的,或許在這個時候,他最希望的,就是他的哥哥,別再去仇視他。”
“寶貝兒,你是當哥哥的,是不是該有一個哥哥的責任呢?以後別再去找他麻煩了好嗎?朕相信,以你這聰明絕頂的腦袋,剛剛在鳳鸞宮門口,你應該也知道楚逸或許並不是壞人,只不過大家都冤枉他了,更應該知道,楚逸就是一個悶葫蘆,什麼心事,委屈,都往心裡咽,從不解釋,從不抱怨。”
段鴻羽環抱住顧輕寒的腰身,心底極度無措。
真的不關楚逸的事嗎?如果不是他做的,那他這麼多年,如此傷害他,他會原諒自己嗎?如果不是他,他爹又是如何去世的?
抹了一把淚,將顧輕寒往外推了推,“陛下,臣侍知道身子有些不舒服,你去陪楚逸吧。”
顧輕寒挑眉笑道,“為什麼要去陪楚逸,楚逸如今哭喪著一張臉,朕去了,也無趣,還不如留在你這裡,又或許,朕去衛貴君,上官貴君那裡,還能樂個瀟灑,又或者,還能夠春宵一度。”
段鴻羽臉立馬黑了,不滿的道,“楚逸剛喪父,他心情不好,陛下得多陪一下。”
顧輕寒奇怪的看著段鴻羽,反問,“奇了怪了,楚逸喪父,做哥哥的不出面,憑什麼要朕出面,朕還有一堆的國事沒有處理呢?”
“你是他的妻主。”
“朕還是天下百姓的女皇陛下呢,再說,後宮那麼多侍君,每一個死了父親,朕都去陪的話,朕陪得過來嗎。”
段鴻羽恨恨的看了一眼顧輕寒,扭過頭,不願搭理她。
顧輕寒在段鴻羽看不到的地方,嘴角高高揚起,瞬間又沉了下去。
討好的拽著他的手,“寶貝兒,朕好久沒跟你嘿咻嘿咻了,咱們今晚……”
“不要,臣侍今天身子不舒服,陛下找楚逸吧。”
顧輕寒佯裝嘆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茶杯,往外走去,喃喃的道,“算了,此處不留朕,自有留朕處,朕去找衛青陽,相信衛青陽巴不得馬上侍寢的。”
段鴻羽一急,找誰不好,偏找那個衛小人,要是讓陛下去了,嚐到衛小人的滋味,那以後還不獨寵衛小人啊。
連忙上前,拽住她的手,“陛下,別去,別去好不好。”
“好啊,朕不去竹雅軒了,朕也可以去楚夢居,不過,朕要你陪朕一起去。”
段鴻羽想也不想,直接應了一聲,“不要。”
顧輕寒撇撇嘴,徑自往外走去,“上回聽衛貴君說,新譜了一首曲子,也不知是什麼樣的,好不好聽。”
段鴻羽跺跺腳,恨恨的上前,“陛下,臣侍跟您一起去楚夢居就是,您別去竹雅軒了好不好,衛小人的琴技很差的,臣侍的琴技比他好了千萬倍,要是陛下想聽琴聲,臣侍彈給你聽啊,楚逸也很厲害的,他也可以彈給你聽,陛下,我們先去看看楚逸好不好,他那麼愛他的父親,現在肯定很傷心。”
段鴻羽說完,不顧顧輕寒的意思,強行將她往楚夢居而方向了推去。
顧輕寒嘴角露出一股得逞的笑容,真是漿糊腦袋。
楚夢居內。
楚逸坐在窗前,撫摸著從帝師府帶來的幾本破舊書籍,望著窗外眼神迷離,身上充滿了落寞的背影。
月光折射下,連同楚逸的影子一起折射出來,更加顯得孤單寂寥。
段鴻羽及顧輕寒沒有讓任何人稟告,而是徑自輕輕推開門,走進他寢宮。
一進寢宮就看到楚逸落寞的坐在窗前,寂寥無助,唯有影兒相伴。
段鴻羽向來魅惑的眸子,閃過一抹不忍,這八年來,從不知道,楚逸是這般孤獨的人。
他明明有能力讓他們父子見上一面的,卻從不給他機會,還百般刁難他,楚逸肯定很痛苦的吧。
不知過了多久,楚逸嘆了一口氣,垂了垂眸子,起身,關住窗戶,轉身……
這一轉身,乍然看到顧輕寒與段鴻羽,嚇了一跳,連忙收起思緒,對著顧輕寒行了一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