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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微微一動。她自嫁入徐家,除了成婚當日被送進洞房前按了新娘引導朝著大門委身拜了下,以表示對仙去的原配正妻的尊重之意,再後來便幾乎忘了自己只是個繼室的身份。按了規矩,繼室也是正妻,對妾有著至上地位,但是與那死去的結髮原配相比,卻只是一個繼接了她職責的後來者而已。不曉得今年會如何安排,只估摸著自己十有**應該也是要回主宅裡去的。

到了老太太屋裡,陪著她用了了早飯,果然便聽她咳嗽了下,看著淡梅有些為難道:“兒媳婦,我曉得你家門第高,先頭去的慧姐她娘不過是個鄉里小戶出來的。只人死為大,她與我兒子又有結髮之恩,過幾日便是她祭日,只好委屈你回去也祭拜下了。”

淡梅微微笑了下,應道:“娘說的是。娘便是不說,兒媳婦自己也會去的。”

老太太仔細打量她一眼,見神情和平日無異,心中滿意,便微微點頭不語。

淡梅見無事了,便與慧姐一道回來。其實她方才那態度倒也不是全裝出來的。雖心中稍微覺著有些彆扭,只自己確實畢竟只是個後到者,死者為大,陪著慧姐回去祭拜下也沒什麼。

這一日過得飛快。早間時侍弄了下花圃子,歇了個午覺,待用過了晚膳,曉得徐進嶸不會這麼早回,留慧姐在自己屋子裡玩耍消食了片刻,這才親自送她回去。

淡梅送慧姐回了屋子,見她纏著自己有些依依不捨,與平日不大一樣,便又多陪了一會。慧姐又叫她說故事,淡梅想了下,便又說了個芝麻開門,不止慧姐,連邊上的奶孃和短兒等幾個丫頭都聽得甚是入迷。奶孃嘖嘖咂嘴道:“這咒倒是好使。我小時母家那屋子出去便有個被石頭封了的山洞,早曉得也過去唸下,不定還真能開了進去得些財寶。”惹得眾人都是大笑。

淡梅見窗外天色透黑了,叮囑了慧姐幾句早些歇息便欲離去,手卻被她牽住不放,回頭見她似是有話要說,便屏退了屋裡的奶孃丫頭叫各自散了去,這才看著她眼睛道:“慧姐可是有話說?”

慧姐咬了下唇,這才聲如蚊訥道:“我從前聽說,爹和祖母不喜我,就是因為我一出來沒幾日就剋死了生我的孃親。所以每年到這時候我總有些怕……母親,我孃親真是被我剋死的嗎?”

淡梅見她說話間神情委頓,全無方才的笑容,一想到才這般大的小孩心裡卻已是有個如此的陰影,心中一下起了憐意,暗罵封建迷信害死人,嘆了口氣,蹲到了她面前柔聲道:“我猜你孃親不過是覺著太累了才去了的,哪裡會是你剋死的?你是她拼了命生出來的骨血,在她眼裡便是寶貝一般。她若曉得你這般想,不知道有多傷心難過呢。”

慧姐大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的話,怔怔了半晌。淡梅想了下,又低聲道:“我偷偷告訴你,我從前也是被人說剋死了好幾個男人的,這才被我娘硬趕著嫁給了你爹到了你家的。你瞧你爹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連塊皮肉都沒少。可見那些克人之說都是愚婦蠢漢吃飽了撐著沒事做,這才胡說八道的。慧姐最是個好孩子,我到了你家,恁多的人,唯一覺著可心的便是你了……”

慧姐得她這般安慰,臉上慢慢綻出了笑容。淡梅見了鬆口氣,站了起來摸了下她頭髮,正要叫上榻去歇了,突見慧姐神色一變,似是見了鬼般,嚇了一跳,急忙回頭,這才見是那徐進嶸正掀了門簾站在屋子門口,燭火照不到那裡,本就有些暗,驟然瞥見多出的這麼一個身影,可不是要嚇到了。

方才丫頭婆子們都被打發了去沒守在門口,也不知道他幾時過來的,剛才自己與慧姐的話更不曉得被聽去了多少,淡梅覺著彷彿似是被偷窺了般的,心中略微有些不快,只很快便壓了下去,轉向了徐進嶸道:“三爺幾時回來的?過來也不出聲,倒是嚇了人一跳。”

徐進嶸看她一眼,唔了一聲轉身便出去了。淡梅見他來得突然,走得也似陣風,便給慧姐脫了鞋讓上去床榻了,攏好了被頭,這才跟了出來,迎面便見剛回來的奶孃在趕著給他行禮問好,他卻是連腳步都沒停便自顧過去了,惹得奶孃站著呆了片刻,惴惴尋思著是不是自己哪裡沒伺候好慧姐惹到了自家這位大人。

淡梅回了屋子,並不見他人影,也不曉得哪裡去了,等了片刻覺著不耐,手腳又冰涼了,便拆去了髮髻,脫了外衣和鞋先上榻了,尋思著過兩日是不是要叫屋子裡燃炭火取暖了。哪知那被窩剛有絲暖氣捂出來,便見妙夏進來,說方才一個婆子傳了話,大人正在書房,請夫人過去有事商議。

淡梅暗歎了口氣,不曉得叫自己過去做什麼,只得重新穿了衣服鞋襪,對著鏡子隨意綰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