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佛經給了香吟,藥譜她自己留下,翻來覆去看了,一本是記錄常見傷風症候之類的書,另一本卻是極其複雜的圖譜,連相關介紹亦無,實在看不出什麼名堂,最後只能歸結為那個小太監半夜三更匆匆忙忙拿錯了書。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今天還是有更新的啦^…^
033 旋折枝頭新花
“梅花開了。”
開啟窗戶,雪後清新異常的空氣裡浮香氤氳,雲羅喃喃了這麼一句。
痴呆後純淨無慮的眼神裡微微帶著一絲形容不出的惘然,好象記得不久之前,有人笑著對她講:從今往後,我牽著你的手,我們用三十年、或者更久更久,一輩子,走遍東祺走遍天下,探知這紅塵美妙、享受人生滋味。
那句話的迴響幽幽遺落在時間的甬道,她和許諾她的人再也牽不到彼此的手。
香吟有點擔憂地望著她。
“娘娘。”
雲羅探頭出窗,左右張望,只聞梅香不見其蹤:“梅花。”
採藍聽見了,不一時掣著一大枝梅花進來:“娘娘,梅花來了。”
其時尚開,梅枝上星星點點全是嫩黃初吐的花骨朵兒,香氣幼微而花枝堪憐,雲羅看了一眼,明顯不感興趣:“我要梅花。”
“娘娘不喜歡這個,咱們院子裡就一株老梅樹,就沒有了呢。”採藍突然笑起來,“要不,咱們上香雪海吧。”
“採藍,”香吟阻攔道,“你去揀好的多多摘些來就是了。”
但云羅顯然更樂意聽到採藍那句話,欣然朝外走。
香吟狠狠剜一眼採藍。
採藍嘻嘻而笑,附在她耳邊道:“太后祈福去了,宮中別無他人,別那麼小心在意啦。”
宮中還有一批秀女,這一點卻為兩人所共同忽略。
香雪亭外梅林千株,枝枝交讓,亭內衣香鬢影,柔聲笑語,亭內亭外盡成畫格。是那批初進宮來的秀女。
秀女入宮近半月,只待皇帝大婚,這些秀女位次隨之可定。但禮部和欽天監先後呈報了三次良辰吉日,都被皇帝以種種理由駁回,很顯然此事是別人急,他不急。不過無論怎樣的拖延,這件大事在過年以前肯定要定下來的,左不過等個把月光景,這批秀女大都心情舒暢,視這一個月為過渡期,適應期。
日期未定,皇后人選已定,就是那位蔡太傅的孫女蔡燁,皇后成婚按例要走太和門入宮,是以又重新被接出宮去了。
這一天是小寒,小寒本來不是甚麼節日,但秀女們左右無事,也就特地把這個日子拎了出來,大家熱熱鬧鬧聚在一起,有說有笑。
這個時節開的多是臘梅,開滿了一樹樹黃色小花,放眼望去,純黃、淺黃、金黃、橘黃、墨黃、紫黃、白黃,深淺濃淡,遍目炫麗,風過處萬花隨風而舞,映著如雨的落梅,別有一番風味。
一名秀女忽指林中:“咦,有人!”
梅林中一抹身影,清淺淡約,又聞笑聲潺潺如泉溪,不象宮女,可秀女盡皆在此,那又是誰?
諸女面面相覷,有人腦筋轉得快,笑道:“該不會是那位痴傻的……娘娘吧?”
後宮只得一位主位,秀女們卻只拜見過太后而未見她,痴呆娘娘的名聲早已人盡皆知。有些門路子廣的,也打聽了來目前皇帝對這婕妤固然是千寵萬愛,捧在手上怕涼含在口裡怕烊,母后皇太后卻是不大待見。想來也是,憑其痴呆,就算再怎麼天仙下凡終日難登大雅,後宮中一下擁入這許多如雲美人這位娘娘隨之便也前景堪憂,諸秀女偶然念及都只當這位娘娘是宮中別居一格的“風景線”,可從未有誰真正在意。
於是有人笑:“想必痴傻也有嬌憨態,方能得君寵愛。”
“說不定,人家傾國傾城。”
大將軍之女趙淑真素有乃父殺伐果決之風:“走走,咱們拜謁一下婕妤娘娘,順便也瞻仰瞻仰那傾國傾城的貌。”
有她衝在前頭,其他秀女也膽壯得多,方才下得香雪亭,林子裡那抹清淺婉約的身影卻已自行轉了出來。
她肩披著銀白浮光裘,發上鳳口所含明珠熠熠奪彩,手裡拿著一大枝金黃的梅花,藏在花枝後面的眉兒眼兒面龐兒笑意清甜,這個人,就好象全身上下都煥發出某種柔和而明亮的光芒,趙淑真倒吸一口冷氣,不知不覺停下腳步。
趙淑真身後,有人更吃驚。
這批秀女全都是達門貴族之後,有三五個是從小在京城,與同一個圈子裡的閨秀俱曾熟識,梁雲羅當年風靡京華,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