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侍候她的這兩名小宮女。
桂枝跟了她很久,難道說明蕊竟是太后的人?
錦瑟隨即又推翻這個念頭,明蕊並不是上面指派給她的人,而是她有意挑選出來的,可以確定她之前就是一個做粗重役的小宮女,從沒見過世面,而母后皇太后即使在此深宮數十年,在皇帝登基以前絕無自己的力量,登基後這區區幾個月以她的能力也歸攏不到什麼人,要說能埋下明蕊這顆釘子,簡直太不合常理了。
或者換個想法,出了這種事情,皇帝一怒之下遷怒於她。那麼蘇錦瑟倒黴,誰可以得益?
她狹長清麗的眼睛微微一眯,暗透一抹兇光。
臨止看在眼裡,慢慢地道:“你是個聰明人,何苦讓皇上為難?”
錦瑟微凜:“公公何意?”
“你認為皇上為何要派你到蒔慧宮來?”
皇上為何要派她到蒔慧宮?錦瑟頓時腦海中亂糟糟的,無數資訊擁來擠去,卻是一團亂麻理不清楚。
臨止低聲道:“皇上讓你拋開一己私怨,他要你保護雲娘娘,尤其重要的是,保護她腹中胎兒。雲娘娘如今萬無自保能力,而這深宮如海,素來是個殺人不見血的地方,皇上是委你以重任啊!”
錦瑟臉色蒼白,道:“我、我……”
“還記得皇上上回利用雲羅,所圖何事?”
錦瑟道:“因宮中皆是柳相眼線,皇上要藉此破開天羅地網。”
“著啊!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皇上連太后也不肯告訴,他在這宮裡頭,有幾個能信任的人?雖然說藉著那件事,柳丞相收緊的羅網算是破開一個大口子,但皇上也並不是說想相信誰,就能相信誰的。他信任的人,依然不脫你我幾個,你聰明,有能力,能夠保護他要保護的人,所以皇上才將你調來蒔慧宮,可事實上,你卻與雲娘娘及她下人,兩邊跟烏雞眼似的鬥個沒完,皇上說對你失望,也並非一時氣頭上的錯怪。”
錦瑟一陣氣苦:“我和梁……我和她的仇恨,不是說忘就能忘……”
“皇上叫你忘記了,你就該忘記。”臨止肅然道,“錦瑟,我們是奴才,忠心為皇上的奴才,皇上指東,我們就往東,皇上指西,我們馬上調頭向西。我們沒有自己的歡喜憎怨,沒有自己的靈魂,你九歲到永巷,難道還沒看得透徹?”
是奴才,說倒底,不過是個沒有靈魂、沒有喜怒、沒有思想感情的奴才而已,錦瑟痛苦地閉上眼睛,可她不是奴才,並不是生來就當奴才的!炭盆溫度太高,雪水打溼的衣裳仍然潮溼,溼??地粘在身上,但周身無處不感到陣陣火氣抓撓,滋滋的幾乎有種烤焦了的味道。冷熱、乾溼夾攻得異常難受,喉嚨裡癢癢的,不覺咳了兩聲。
臨止放下梳子,道:“炭氣太重也不好,頭髮快乾了,還是上床休息吧。”
錦瑟輕輕答應了一聲,要站起來,不料她跪了很久,剛才因為凍僵了幾乎什麼知覺都沒有,現在突然這麼一站,渾身的血液都似一下集中到了兩個膝蓋上面,又冷,又麻,又痛,軟得撐不住,向前一撲。
“哎!”臨止眼明手快,一把把她撈住了,錦瑟趁勢伸出手臂,環摟住他。
臨止臉色突然一僵,錦瑟的嘴唇不管不顧貼上了他的唇。剛剛烤過火,她嘴唇滾燙,然而衣裳裡頭透出逼人的冷氣,正如她狂亂的氣息,一半在火上烤,一半在冰雪裡熬,她是那麼絕望,不惜破釜沉舟,永墮惡趣。
天崩地陷,驚雷閃電,駭然失去常色的瞳孔裡只有她清麗眼眸,飽滿紅唇,和暈染紅霞的雙靨。二十六歲的人生第一次認清何為慾望,何為誘惑,溫香軟玉在抱,如蘭氣息輕易吹亂不漪之沉湖,為什麼如此輕淺的挑逗卻輕易勾起他難以推卻的悸動?
臨止大叫一聲推開錦瑟,大口喘息著:“我是個太監!”
“太監又怎麼,你也是人!”錦瑟再度抓住他,全部的內力在這個時候一抽而空,他幾乎是任由擺佈地和她翻滾在一起,被掀紅浪,帳擺流蘇,“臨止!”她兩眼微紅,青絲微粘,她緊緊抓住他,便如溺亡者抓住最後一根稻草,“我和你做夫妻!宮裡公公和宮女做對食夫妻的不是也很多嗎?臨止,臨止哥哥,你要我,你要我,我什麼都可以為你做!”她衣衫撒開來,露出雪白一痕胸脯,其澤如玉,其溫如冰。臨止忽如雪水浸體,所有激情瞬間如洪水般湧退。
他緩慢、而堅決地推開她。
“臨止――”她絕望的叫。
他擺手:“你不是為了我。”
臨止一顆顆繫上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