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波手起刀落切下一片人參,塞進中年男子的嘴裡,然後開口道:“準備烈酒,還有乾淨的細白布,拿紙筆來!”
小丫鬟手忙腳亂地捧了筆墨紙硯過來,柳林波將宣紙攤到地上,就跪在那裡寫了個方子,厲聲吩咐道:“馬上去藥鋪抓藥!”
“我去我去”一個模樣和府尹大人有七分相似的年輕男子抓起藥方,轉身就跑。
柳林波用匕首割開府尹大人胸口的衣裳,露出插著匕首的胸膛。
“酒呢?”柳林波抬眸問。
馬上有一個丫鬟遞上一小壇烈酒,她把酒罈接到手中,沉聲道:“夫君,幫我把刀子拔掉!”
梁驍毫不遲疑地照做。柳林波緊接著將整壇烈酒倒到府尹大人的傷口上。
府尹大人的眉頭一皺,忽然睜開眼睛。
梁驍見到他清醒過來,趕忙問道:“你為什麼要叫人把左相家裡中了冰蠶蠱的人集中到前廳!”
“我沒有”府尹大人茫然地說著,突然扭臉四下看了看,當他看到一旁的小妾時,情緒突然激動起來。
只見他吃力地伸手指著那名小妾:“賤人你為何殺我!”
“我”那小妾無端端遭到指控嚇得渾身發抖,滿臉驚慌的表情:“我沒有我沒有啊”
府尹大人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眼睛也悄然闔上。
柳林波神情平靜地從藥箱裡拿出一瓶傷藥,一股腦地倒到府尹大人的傷口上。
“細白布!”隨著她的話音,一匹白布遞了過來。
柳林波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捧著細白布的丫鬟,暗道這丫鬟也太笨了,這麼一大匹布,她怎麼往傷者身上裹,於是開口道:“夫君,幫我撕一條下來!”
梁驍動手幫她撕了一長條細白布,然後幫她扶起府尹大人,給府尹大人把傷口裹了起來。
府尹大人的正妻聽到夫君指責小妾對他行兇,顧不得形象撲過去揪住小妾的頭髮,便是一記耳光:“你個狐狸精,老爺哪裡對不起你,你竟然對老爺下如此狠手!”
“我沒有,我沒有”那小妾委屈得嗚嗚直哭。
“夫人,先不要發怒!”慕容清走過來,將那名小妾從大夫人的手中救了下來。
小妾怯怯地躲在慕容清的身後,哭著說:“老爺最喜歡喝我親手熬的銀耳湯,所以我一直都在廚房裡,是聽有人說老爺出事了,我才趕過來的,真的不是我”
“還敢狡辯,老爺都說是你了,不是你還能有誰!”
柳林波在一團混亂中給府尹大人把了一下脈,然後鬆了一口氣,抬手用衣袖抹了一把汗,才抬起頭,對梁驍道:“只要好好休養,府尹大人應該可以度過此劫!”
梁驍扶著她站起身,沉聲道:“別吵了,來人,先把你們老爺抬到床上去!”
府尹大人的兩位夫人頓時就不敢吭聲了,只是默默地垂淚。
幾名差役走過來,小心翼翼地將府尹大人抬到床上。
梁驍又道:“去請個太醫來照應著,我們先走了!”
府尹大人的兩位夫人小心翼翼地將三個人送出門。梁驍林波三人回到了府中,柳林波先去了寢室叫人燒了些熱水洗了個熱水澡,這一天奔波下來再加上剛剛救治那府尹,現在身上還有一股子血腥味,實在難受。
梁驍和慕容清簡單的換了件衣服,站在院中回憶著今天所發生的一切。
梁驍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這個人要如此大費周章,先給左相一家下了冰蠶蠱,然後再放火燒掉左相一家人,以她的易容術,就算不用冰蠶蠱把左相家滅門,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才對”
慕容清此時已經聽他把事情的經過全都講了一遍,他沉吟著分析道:“對一個擅長易容的人來說,最重要的是掩蓋自己存在過的痕跡!”
“等一下!”梁驍聽了他的話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他仔細回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開口道:“沒錯,這個人是在掩蓋自己存在過的痕跡!”
他的腦筋急速轉動,思索著這一連串事件之間的聯絡:“能對左相下手的,只有他身邊的人,這個人聽說林波能解冰蠶蠱,於是易容成我的樣子去刺殺林波,結果被我府中的侍衛追到左相家的別院,我府中的侍衛還闖進了左相家小姐的房間,看到程小姐正在洗澡!”
“但是根據林波所說,程小姐早就死了,最近出現在左相府中的小姐應該是假冒的,好吧!那咱們就來假設,此人易容成了程小姐對左相家的人下蠱,最後又把真正的程小姐的屍體搬了出來用以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