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生氣。”
飯飯的語氣平靜而溫和,聽起來彷彿如那上好的羊脂玉一般的溫潤。較之她的怒氣衝衝倒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讓她心底越發的不平衡了,飯飯怎麼可以故意戲弄她,還說什麼破那個毒霧陣需要犧牲一個人。
難道摘顆蘑菇還能把人摘死了不成!
“哼。”說誰她是因為蘑菇生氣!
凝滯的氣氛有些微妙,飯飯急走了幾步又道,“以沫……”
話還沒有說完,耳邊忽有什麼東西響動,飯飯危險的一眯眼,怒斥道,“商以沫,你給我站住!”
在商以沫愣神的一瞬間,迅速將她拉進懷裡,壓倒在了地上。
地上並排著幾把雪亮的匕首,劍鋒隱透華光。
商以沫正欲起身,卻被飯飯抱的更緊。
“我沒事。”
“這裡是關於古南黍的虛鏡。”
耳邊響徹起了打鬥的聲響,兵器之間的撞擊聲,人群的吶喊聲,求救聲,嘶喊聲,聲聲入耳,悽慘無比。
商以沫凝目想了一瞬,古南黍擅武,這個國家在歷史上是以武為尊的,如此一來,在這個虛鏡內見到古南黍的打鬥,倒是不覺得令人驚訝了
。
沉悶的打擊與搏擊的聲音離他們越來越近。驀地,身邊的一排竹子上濺落了一灘血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商以沫下意識的縮了縮,渾身都警惕了起來,“我們快走。”這個是非之地一刻也不能多待下去了。
虛鏡雖為虛鏡,但在這裡邊出現的人或物都不是虛構的,這些非虛構的物體對他們造成的傷害可是實打實存在的,該受的傷一分都不會少。
倘若被殃及進這場打鬥中去,還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情。
可還不等她全身而退,已有一個全身是血的黑衣人倒在了她的跟前,那雙染血的手死死攥緊商以沫的裙襬,接著張了張口,不知說了句什麼
便死了。
一道白光襲來,劍氣逼人心魄,飯飯當即凝氣化劍,黑芒掃出,握緊了劍擋了回去,行雲流水間化開了對方的劍勢。
商以沫皺著眉頭瞧著自己裙襬處的一灘血,心裡直抽痛,她又要花精力去淨化衣裙了啊。這人有沒有想過有輕微潔癖的她怎麼熬過這些天無
法淨化衣裙的日子!
抬頭,入眼的又是一個黑衣人,只不過這個黑衣人臉上帶了面具,似乎是過來追殺死在她腳旁的這個黑衣人的。
過了一會兒,帶面具的黑衣人似乎意識到自己遇上了強敵,轉眼卻見自己要殺的人已死,身邊還站著一嬌弱的姑娘。
他想了想,突然提劍朝商以沫刺去。只有讓這個強敵分神,他才能有脫身的機會。
飯飯一愣,收了劍,停了下來。
商以沫似乎早已預料到了他的想法,纖手劃過空氣,亦是一把劍在手,紫芒掃過,殺氣驟停。
他倒下去的那一刻唯一可以看見的眼睛內深藏了難以置信的目光……他從未出錯的判斷竟然出錯了,這個嬌弱的女子精準的劍法不亞於那個
強敵……
風拂過草木,夾雜著腥鹹的氣味,飯飯與商以沫對視一眼,踏進了竹林之中。
傷的只剩一條腿的馬,屍首分離的屍體,滿地的染血兵器,被濺滿血跡的草木,殺戮與殘忍的氣氛久久未褪。血色瀰漫,噁心的令人心口翻
湧。
商以沫眉目間露出了幾分厭惡之意。
這場屠殺太殘忍了,從許多屍體的衣著上可以看得出,他們都是耕作的百姓。還有那些死在殺手手下的幼童,小手小腿飛的遍地都是。
她印象中的南黍似乎並不存在這樣的一場屠殺,這裡邊隱藏了什麼秘密?
沿著屍體與草木濺落上的血跡的方向走去,撥開葳蕤的草木,垂眸瞧去,是一村莊。
村莊外立著一塊石碑,上邊刻著“張家村”三個字。
商以沫眼尖,突然從一椏枝上發現了一塊黃色的錦緞。拿下一瞧,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不是龍袍上的一塊是什麼,瞧瞧這上邊雖不完整卻依舊繡的栩栩如生的龍尾。
“皇上說不定被關進了這個虛鏡之內。”她聽到自己略有些激動的聲音。
本是像沒頭蒼蠅一般的一通亂找,如今有了線索,可就好辦多了。
左邊果然是條好路!
飯飯卻擰起了眉頭。
“這個村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