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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張起靈也停下腳步,轉身走了幾步,來到吳邪面前,盯了他一會兒,微微地笑了:“我知道。”

“所以……我們還是……還是……不要……”

“媽媽種的梅花開了,她請你來賞梅。”

“梅花?”

“媽媽最喜歡的花。”

“是不是伯母的病……”吳邪憂心忡忡地問。

“不太樂觀,已經盡了最大努力。也許她自己也有了預感,所以,這次回來之後,她讓我請你來。”

“她怎麼知道我?”吳邪不置信地看著張起靈,“你和她說了我們的……我們的……事?”

“沒有,我想,這可能是一位母親的直覺吧,她說,無論那個讓你如此快樂如此幸福的人是誰,都讓媽媽見見。”

“那她還不知道我是個男的?”吳邪幾欲掉頭就走,“不行!不行!不能這樣去刺激她。”

“我和她說了。”張起靈握住吳邪的手,“我不想和她出櫃,但既然她問起,我也不想瞞她。也許早些年,她也接受不了吧,但現在……”

提起這個,吳邪長嘆一口氣——相較於張起靈這邊,自己那邊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啊!

“吳邪。”張起靈輕聲喚他。

“嗯?”

“帶你來見媽媽不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我只是求你幫我達成一個母親的心願。”

“你這麼說也減少不了我的愧疚感,是我把她的寶貝兒子拐跑了,還不能給他生兒育女,如果她能接受我,我願意……我願意陪她賞梅花,願意……願意做她的半個兒子,”說到這裡,吳邪轉頭看向張起靈,笑了,“而且,我會當面向她保證,從此和她的寶貝過一輩子,一直一直地照顧他,讓她放心。”

“吳邪,謝謝你。”張起靈也笑了,幽深的眼眸泛著點點波光。

吳邪轉了轉眼珠,伸手攤開在張起靈眼前:“嘴上謝沒用,我的生日禮物……拿來!”

本以為張起靈還要還要推諉,沒想到他真的從褲袋裡裡掏出一個盒子。

“這……”吳邪指著盒子,驚道,“是愛彼?”

絕對是啊,和吳邪送給張起靈的那隻一模一樣!

張起靈沒有回答,直接開啟盒蓋,將裡面和自己右手腕上同款但不同色的一隻腕錶拿出來,執起吳邪的左手,為他戴好。

這隻表,吳邪怎能不認識?

一樣的款式、一樣的大小、一樣的材質、只不過一隻是黑色錶帶鉑金錶殼,一隻是深棕色錶帶玫瑰金錶殼。

雖然很有可能它們是兄弟,但吳邪很願意相信它們是戀人。

彼時,它們靜靜地立於同一款式的盒子旁,在時間的兩岸,冷眼旁觀歲月的轉瞬即逝。

此時,它們牢牢地圈在同一頻率的脈搏上,在時間的兩岸,並肩見證愛情的雋永恆長。

“真的是它……”吳邪喃喃自語。

“說好的一輩子,差一年、差一個月、差一個小時,差一分,那都不是……”張起靈抬起手腕,湊到吳邪的手腕旁,“買的時候,特意去校過,一秒都不會差。”

吳邪低頭看了一會兒兩塊錶盤上分毫不差的秒針,反手將張起靈的手握住,將兩隻表緊緊相貼:“走,陪咱媽看梅花去。”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還未進院,清冽的梅香便撲鼻而來,吳邪忍不住讚了一聲“好香”,待進了院子,便被滿院盛放地梅花震驚了。

紅梅白梅臘梅,地處江南,不說隨處可見,也不算稀罕。小區裡的三株五株,公園裡的梅園一片,若想觀賞,總是便利,美則美矣,依舊覺得平常。

只是這裡,不知為何,卻獨獨美得讓人心驚。

“外公生前非常喜歡梅花,收集了好多稀有品種。媽媽也是如此,這裡的梅花都是從老宅裡移過來的。”

“怪不得,雖然都是紅色白色,但感覺不一樣。”吳邪恍然。

“梅如其主人,同是梅花,風骨卻不同。”

確實,也只有張起靈外公和母親那樣風骨的人,才養得出如此傲然清雅的梅花——

一生只向寒霜傲,零落猶有香如故。

“你呢,你也喜歡梅花?”吳邪問。

“喜歡。”張起靈答。

正說話間,一位中年阿姨笑容滿面地從屋裡出來,一邊熱情地招呼,一邊引著兩人往屋裡走,禮數週全地讓了座,看了茶之後,她才禮貌地請辭上樓去請女主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