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她咿咿呀呀地亂喊,別人只會當她是瘋子……
溫老夫人從思緒中回了神,睜開了眼,看向白媽媽的眼神極其冷厲,“當初不是你向我保證她記憶全無且口不能言的麼。”
白媽媽猛的跪在地上,慌張地說道,“當初奴婢確實試過了那賤人,只是擔心、擔心……”
“哼,你是擔心她突然恢復了記憶嗎。”溫老夫人冷笑一聲,“起來吧,幾十年前的事了,就算舊賬被翻出來,也不見得就能掀出什麼風浪。”
白媽媽戰戰兢兢地起了身,低著頭不敢看溫老夫人狠殺的眼神。
溫老夫人重新靠回了紫檀壺門矮榻,半眯著眼瞧著銀鎏金雙層香爐上氤漫的青煙,心下思量,先不說那啞婆是否恢復了記憶,又是否能表達出那層意思,退一萬步講,就算謝氏知曉自己孩子被換了的事,也不能怎麼,謝氏是個聰明人,看得清形勢,不問世事數十年了,哪還有手段扭轉乾坤,更何況溫世珩現在過得很好,犯不著惹得闔府不寧。
“白媽媽,你差人去二房看看玶郎是否回來了,若回來了,叫到我屋裡來。”溫老夫人雖思定謝氏不會有動作,但她依然不喜歡坐以待斃,至少,她見不得謝氏的孩子不聽她的話,卻能過得那麼好。
溫世玶的門下省錄事一職,不過是掛個名的,平日裡到衙裡點了卯,閒閒地吃會茶便走了,無事裡或去平康坊聽歌伎彈奏琵琶,或者與同僚去那西市鬥雞取樂,再不濟回府裡懶著,有國公府做靠山,沒人敢說他什麼,而溫世玶本就是蔭補入仕,故御史臺言官在被打點了後亦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此時溫世玶已回了國公府,正靠在胡床上哼著前幾日從平康坊聽來的小曲,聽聞老夫人找他,趕忙起身,往祥安堂而去……
聽了溫老夫人的交待後,溫世玶頗為驚訝,問道,“阿孃為何要如此做,三弟他不是因查辦鹽政官一事才調入京的麼。”
“哼,榆木腦子,你倒是想不想讓祺郎過到長房去了,還是你就有本事當到四品大員了?”溫老夫人氣得咳嗽了兩聲,白媽媽趕緊奉上茶湯,溫老夫人瞪了溫世玶一眼,是怒其不爭,溫世玶只知吃喝玩樂,心思倒還不如他內人董氏,萬幸是孫子祺郎聰穎勤奮,令她還能有幾分念想。
溫世玶聽了責訓,低了頭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