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點頭,落雁將臉緊緊貼在孩子臉上,含淚輕喚道:“環兒,環兒,你聽見了麼?你看見幸福在環繞著你麼?”
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燦爛的笑容,冰月一隻手執了朱祐楓的手,十指相扣,緊緊糾纏,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只是夢想!
廚房裡燃起炊煙,那是林詩詩在生活做飯,見到炊煙,秋冰月將從酒坊帶回來的酒塞到朱祐楓手裡,道:“詩詩已經生好了火,我要去炒菜,兩位公子請稍等,飯菜馬上就好。”說完,跑向廚房。
朱祐楓與白楊對視一眼,眉眼間皆是滿滿的幸福,這樣的生活,平淡簡單,卻透著濃濃的甜蜜滋味。
原來幸福,就是這麼簡單。
三月,桃花開得正旺,映得滿院一片粉紅,絢麗得如同彩霞。
白楊在院子裡劈柴,朱祐楓則拾了片飄落的桃花花瓣,出神凝視,突然猛地抬頭看向籬笆外那自遠處吹來的他鄉塵土,微微一笑。
“小楓似乎心情不錯?”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朱祐楓輕喃,白楊擦了一把額前滴下的汗水,順著朱祐楓的眼光向外看去,一匹名駒在柴門外停住,馬的嘶鳴驚落一樹桃紅,柴門被輕輕推開,一個魁梧身影踏入小院。
來人唇角上揚,勾出一絲笑意。
“你們居然躲到這裡來了?若不是我從皇上處得知,還真不知道你們正快活似神仙呢,屬下劉文山見過靖將軍,白副將。”
朱祐楓淡笑,“沒想到不嚴實的是皇上的嘴,劉大人快起,我們早已無官一身輕,只是個普通山野之人罷了。”
他鄉遇故知,三人眼中均淚光閃閃,臉上卻是故作平靜,朱祐楓抬步向前,三個緊緊相擁,似又回到多年前那片戈壁雪地上的豪情滿懷。
“江南桃花釀,一嘗味甘甜,再嘗難釋手,三嘗香久遠,難怪靖將軍樂不思蜀。”劉文山一口喝乾杯中之物,砸著嘴回味道。
“落日滿霞光,不及桃花色,山中升明月,客人踏月來,朋友還是老的好,好酒還是醇的香,自徐貫回京後,好久沒喝得這般痛快了,來,幹!”朱祐楓一仰頭喝盡。
“芝草滿庭芳,酒香隨風散,賓主相盡歡,醉臥到天明,要喝便喝個盡興,詩詩,再打酒去。”白楊高聲叫道。
劉文山輕抿一口,樂道:“小女劉鶯婚配給了一個軍中校衛,年青人雖官職低微,可為人他是正直,我已做上爺爺啦,過個幾年便可告老還鄉回廣西嘍,哈哈。”
“恭喜劉大人覓得佳婿。”朱祐楓與白楊同時舉杯。
“我這次也是剛從西北迴來啊,四年靖將軍收復哈密衛後,那幫蠻子賊心不死,,六年三佔我哈密,不過經四年那一段後,吐魯番實力大損,而我大明這些年軍力早已非昔日可比,八年,三邊總制王越老將軍親自率軍將蠻子趕跑,這不,等王將軍一撤,這幫打不死的狗賊子又來,竟然還聯手了蒙古韃靼,不過吐魯番是小看了我明朝的實力,現在已經不是弘治元年百廢待興的局面了,這些年皇上勵精圖治,國庫充實,錢糧充足,軍隊有馬文升尚書整頓,作戰實力大增,韃靼被王老將軍堵在了北面過不來,咱們的軍隊實力和韃靼打未必有勝算,可和一個小小的吐魯番,還是不在話下的,皇上只派我前去督戰,這不沒費多大力便俘虜了一隊質子回京,聽說那吐魯番大汗急得不行,生怕咱皇上一怒之下揮軍直上,將吐魯番也收了,立刻將哈密忠順王陝巴給放了,現已派使者前來我大明入京請罪求和了呢,只怕是已到京了。”
“吐魯番派使節求和了?”朱祐楓輕轉手中之杯。
“可不是嘛,速擅阿黑麻上書皇上說他是再也不敢染指哈密衛了,求皇上放了質子,哈哈,真實痛快。”
“打得好,那幫人害我不淺,讓我受了那些年的罪,我還真想再上戰場殺敵一番呢。”
劉文山啜了一口酒,緩緩道:“下官這次前來可還帶了皇命呢,皇上說那傢伙也逍遙好些年了,這老不回家也不是個事兒,你這次去便將他給朕領回來吧,領不回你便直接回廣西大山裡待著得了。”
白楊大笑出聲,拍著朱祐楓的肩道:“這還真是皇上的原話,是這個味兒。”
弘治十年,三月初九,夜已深。
“怎的喝這麼多酒,楓,咱們真的要回京了麼?”秋冰月偎著他的肩,柔聲問道。
“只是回去往上幾日便回來了,怕什麼?”朱祐楓半躺在著輕撫冰月的秀髮。
“幾日是多少日?你給我個數,不然我這心裡沒底,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