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股深隱的無奈。
“主子?”秦御皺了皺眉,欲言又止道。
他神色複雜而糾結。心下定了定,他喉頭艱難的蠕動,輕聲道:“燕皇當真要與我們兵戎相見嗎?”
聞言,秦月的身體幾不可見的顫了一下,脊背仍是直直的堅挺著,她神色淡漠,冷聲開口:“若兩軍一旦開戰,生死難定,你們是否後悔?”
“屬下跟隨主子十年,絕不後悔,至死不疑。”秦御開口,年輕的面龐上滿是篤定。
“絕不後悔,至死不疑。”帳內的眾將士也是異口同聲的堅定。
“很好!這才是我秦家軍中的血性男兒。”秦月凜然開口,一襲素黑錦袍,迎風而立,身姿傲然如神般堅毅。
半晌,她方玉冷冷地擺了擺手。
傾刻間,眾人抬步退了出去。
“兵戎相見?燕澤,你我當真只能如此了?”秦月淡淡地站在窗前,語氣冰冷森寒。心底的寒意襲具全身,她好似墜入了那一汪冰湖,窒息、冰冷,卻無力掙扎,只剩下呼吸在殘喘。
“嘿……哈!嘿……哈!”帳外,年輕計程車兵激昂的吶喊著,操練著。稚嫩陽剛的面孔的上閃著無比的堅定與倔強,一個個筆挺的身影如勁松般,巍巍不倒。
血紅的秦字大旗,迎著寂寥的北風如狂龍般招展著,舞動著。豔紅如血,在這夜色中沾染出一抹悲壯的色彩。
暮色漸深。軍帳內,燭火通亮。
“麒麟峰地勢兇險,易守難攻。正門有燕龍將的全軍主力,東有廣海,西有密林,此處應是他們最佳的埋伏點!”身為軍師的明樓煙指著地圖上的一角靜靜開口,他一襲紫袍清俊如玉,風華恣意如仙,面色平靜的分析道。
“大家認為我軍該從何處進入?”隨後,他目光徵詢的望向眾人,紫眸中明若晶石,暗含著無邊的魅惑與鐵血。
“從西面的密林而入,據我所知那裡樹木雜草參天,以此做隱護,攻入城去。可行的!”副將李峭開口道,容色剛毅。
“廣海水勢太深,湖面上皆以成冰,我也贊同從密林進入。”
“屬於也贊同……”眾人點頭。
“正值隆冬,天寒物燥。當下這季節風向難定。萬一燕龍將火燒密林,我軍就兇險了!”秦御半支著頭,皺眉思忖著,深邃的黑眸中透著幾分清明。
“那……”眾人目光相匯,頗有些糾結不定,最後神色一致落定在埋頭於地圖上思索的秦月身上。
明樓煙望著神色淡然的秦月,紫眸深邃平靜,淡淡道:“月,有何想法?”
“三面攻入。主力仍是從西面的密林攻入。”秦月挑眉,容色狂狷地定定道,眸中那亮如星辰的光芒,尤如暗夜明燈般讓人心安,篤信至極。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必定會有敵軍埋伏著。”她指著地圖上幾處隱蔽的山巒。
“我們兵分三路,繞過這些埋伏。先由我帶兵潛入廣海水下,以敵軍認為最不可能的地方潛入城內,燒掉糧倉,製造出混亂;再由秦御假扮成我,由正門攻進,將敵軍主力吸引至正門處,在其兵力分散之際,最後,由明樓帶全軍從密林潛入,全線攻上,給敵軍拼死一擊!”
秦月徐徐開口,清冷的面上是飛揚的傲然,漆黑的清眸中滿是森寒的冷冽。
“好……”
“此計可行。”
眾人點頭,如此安排,如此計劃,心底也不由得折服。
明樓煙聞言也不由得點了點頭,只是那雙琉璃般的紫眸傾刻間暗了下去。最後,盡數化為難言的暗色,深入骨髓。
他心中發疼,對秦月擔憂無比,此次她壓根就沒有半分考量,是顧忌到自己的。
“不行。廣海是最為兇險,水下極寒,還是由屬下帶兵潛入。”秦御忽的面色一寒,眉頭皺起,緊聲道。
主子她怕是不要命了,秦御心中氣惱無比,眸光中帶著幾分怒意。
見此,那副將李峭的面色也是沉了沉,秦將軍身上的寒疾已經多年。
若此次潛入廣海,寒氣侵骨,怕是再也沒有痊癒的可能了。
他心下嘆了口氣,低聲道:“將軍您身上還有寒疾,此般如何能潛入水下,還讓屬下等代勞吧!”
“閉嘴!本將軍主意已定。”秦月冷聲命令道,神色果決,眸光冰冷中暗含著懾人的寒意。
眾人心中雖不贊同,但被她身上的那股森冷所懾住,不再反駁。
“秦御負責正門,明樓負責密切觀察風向、以及西面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