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與孟清詳談此事。
他被人引去會見孟清時,便見孟清右手上纏滿了繃帶,臉色陰雲密佈,不免了令人一陣心驚。也不知這對夫妻究竟鬧到了什麼程度,竟到了血肉相見的地步。
崔桓很是侷促地坐下吃了口茶,對孟清道:“孟郎君對我家恩重如山。當年在長安時候,沒有你的相助,我們斷然住不起那麼好的房子,養不起那麼多的僕役。還有我兩個女兒,一個攀上了當朝宰相的姻親,一個和世家大族結了親事。這樣的榮華富貴,我崔桓一輩子也想不來。就算是如今,天下亂世,能有我崔家一片安逸之地,也全得郎君的仰仗。可是,即便是這樣,我身為長輩,也要說說你。男人不能這樣做的呀,女婿。我小女兒這些年為你守寡生產養兒子,清清白白,端端正正。雖說也有好事之人嚼舌根,但我這個做爹的敢用人頭擔保,她絕無出軌一事。你若真嫌棄了她還好,一紙休書,我自接了女兒回去。但若你還留著一份情面,便不能讓她偷偷躲在角落擔驚受怕,默默流淚。不行啊,那是我可憐的小女兒。你怎麼說也是她的結髮之人,別讓她受這樣的委屈,也別用鄙夷的眼光去看她。她是個好孩子,她真的是個好孩子啊……”
“我明白,岳父。心兒她是我妻。我孟清今生只得她一個妻子。除非她不要我了,否則我是不會拋棄她的。”
作者有話要說:過完年得寫些輕鬆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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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休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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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自被遣回家以後便沒了出門的興趣,日日在家中養傷,不見客也不打扮。等腹部的傷口癒合得差不多了,她便開始幫著家裡幹些活,或是犁地或是餵雞,偶爾閒下來跟姐姐們聊聊天,再帶帶兒子,與尋常農婦毫無二致。
安兒因跟欣蘭要好起來,也不像從前那般粘著孃親。初七想找兒子的時候還得去隔壁找。安兒有時候竟連吃飯都不肯回來,難免讓初七覺得寂寞了許多。蓮葉有個女兒,忙的事也多;蓮子開始相親,早出晚歸。誰都在尋找著未來的出路,唯有初七往回走,一步走到黑。
這樣平常的日子初七本來以為會很漫長。或許哪一日孟清的休書就會到來。她仍舊記得自己對孟清說了許多過分的話,例如“我一直都怕你,從來都沒輕鬆地生活過”,“我很累,只想過未出嫁之前的日子”,還有“我從來沒覺得行夫妻之禮有什麼樂趣可言”。種種種種,是個男人都會生氣。孟清所有的反應都已算是剋制。可是,這也沒能逼他休妻。初七多少明白休書是不會來了,而她自己下半輩子也只能在與孟清的拉鋸戰中持續下去,直到哪一方支撐不住,退出戰爭。
初七這樣想著,意外卻被王氏交代了一件事。因為家裡今年種的菜多了,崔桓準備拿些去集市裡賣掉。可幫忙送貨的幫手又找不到,僱個短工又費錢,乾脆讓初七頂上去。初七樂得忙活,兒子又有別人帶著,遂也放心答應了。
天未亮時,父女倆便搬了貨趕著牛車上路。牛車慢慢悠悠的,崔桓很得意地唱起了江南小曲,應著熹微的晨光,很是有幾分滋味。初七覺得有趣,便也一邊跟著唱。這小曲曲調綿密悱惻,唱的都是郎情妾意花好月圓。
初七便道:“爹,咱唱些別的曲子。父女倆唱情歌果真彆扭。”
“這你就不知道啦。你爹我當年就是靠著情歌將你娘虜獲的。不多唱唱誰能記得你爹當年勇事。那鴛鴦啊,並蒂啊,比翼鳥啊,多唱多滋潤,多唱多甜蜜那。”
“爹,您這是故意的。女兒過不了自己這一關,談甜蜜什麼的都覺得奢侈。”
“爹知道你覺得對不起康將軍也對不起孟郎君。這兩個男人都對你好,你要是誰都不選,可把他們對你的好全給辜負了……”
初七沉默不答。崔桓便繼續唱著小曲,一路唱進了城。進了城以後,父女倆找到了集市的攤位便將菜蔬擺上來賣。
初七頭上圍著條粗布,遮擋著半張臉,身上也是布衣打扮,毫不起眼。她見時辰還早沒多少生意,便也找了張板凳坐下,拾掇拾掇錢袋籮筐。
崔家人似乎從來就沒什麼生意頭腦,賣個菜也不跟著吆喝,人來買便殷勤些,不來問價錢也懶得招呼生意。崔桓與初七均覺得隨便賣多少就是多少,一起嘮嗑的時間還多些。
等中午將近,早市散去。初七便去附近的酒家買些乾糧補充水囊,準備天黑前趕回家去,不想在街口卻遇上個形容消瘦,衣衫單薄的男人在買酒。
初七覺得甚是眼熟,開口喊道:“杜工部,可是杜工部?”
那人轉過頭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