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人硬碰硬可千萬別做了!”
“好,大姐。只要你們開心,我無所謂。”
初七一邊笑著一邊飲著手邊草藥茶。那茶香氣宜人,蓮子聞了便怪道:“你每次來都帶這麼香茶葉,卻一次都不分給我們書一書,忒吝嗇了!”
“二姐,你現在大著肚子,看什麼都饞。可知許多藥材孕婦是碰不得!”
“哼,知道你開藥草鋪子厲害,不跟你計較!”
醉酒
41
初七自十五歲起便開始飲用一種特質草藥茶。此茶無甚特別,卻能令人時時精力充沛。她自經營了藥材鋪便感覺精力不夠,顧得上生意就顧不上丈夫。後來也不知哪個西域胡商上門來推銷藥材,天花亂墜地說了一通稀奇古怪方子。她大著膽子嘗試了幾種,只發現這草藥茶效果神奇,從此便時常飲上一杯。
久而久之,她竟發現面板隨之光澤不少,容顏尤勝從前,漸漸都有了癮。但孟清不習慣她每日一身藥味,只勸說少信胡商們鬼話,她便也不再家中飲用,只趁著回孃家時偷偷吃上一點。
一樣方西吃久總會感覺到它壞處。初七開始懷疑自己遲遲不來月事跟飲茶有關,因而從不跟姐姐們分享,但因為有癮,遲遲不能真正戒掉。
從孃家出來,她感覺精神異常爽利,一時都不太想太早歸家,便叫了車伕去逛一逛幾家常去店鋪。雖然她有四個專用裁縫和十八個侍女以及每年從皇宮定額分下衣料脂粉,還有排隊上門來兜售珠寶茶葉古董商販,但她仍舊喜歡自己上街買,買百家布給蓮子肚子裡孩子做被褥,買便宜宣紙做記賬草稿,買小店裡零嘴解饞,再買些針線趕在年前給丈夫做雙鞋。
剛買了幾個庾家粽子,初七便聽街上傳來一陣鑼鼓聲。她好奇地移步去看,便見一個雜耍班子正在表演爬竿。這久違場面著實勾起了初七回憶。她毫不猶豫掏了錢上去想給他們打賞。
一個跟隨名叫阿三僕役勸道:“夫人,前面人多吵雜,恐防有賊人出沒。夫人還是別……”
“長安城裡哪個賊人敢來偷,我倒想見識見識。阿四,你可比你哥哥囉嗦多了。”
“夫人,我是阿三。”
初七被鑼鼓吵得有些頭昏腦脹,街上氣味又雜,竟連隨身僕役都認錯了人,直敲敲腦袋怪自己迷糊。
本已被勸得打了退堂鼓,誰知頭頂長竿頂竿之人卻是個熟面孔。初七一喜,高聲喚道:“阿義,阿義!”
那已沒了一隻手頂竿人聽見遠處一個靚麗女子喚自己,直覺得奇怪。等表演完了一場,他便拿了打賞口袋來到初七面前問道:“你認識我?”
初七將身上所剩銀兩全部投進口袋裡就道:“阿義,我是初七啊!”
“初七?你真是初七?都長這麼大了?”
“我十七了,可不長這麼大了。 閱 讀屋即時更新!”
阿義腦子裡只浮現出一張半癟消瘦臉和用四肢走路身影。原來那個不似人形孩子現在已是這副模樣?阿義大喜,忙道:“你等等,我跟班主說一聲。阿義我今日定要請你吃酒。”
初七答應了,一邊吩咐跟來僕役不要跟隨,自己則候在原地。一會兒功夫,阿義便穿上件褂子遮了遮光著膀子,樂呵呵地跑了過來。他們找了間酒樓,要了酒和幾樣小菜。阿義給初七滿上一杯就道:“竟不知你能長得這麼漂亮。這可就像你們唐人說,女大十八變啊!看你打扮,你難不成已經成親了?”
初七與阿義幹了一杯,道:“成親都有三年了。我還找到了我親生爹孃,嫁夫婿對我也很好。你呢,阿義,你過得如何?”
“湊合著過唄。我除了雜耍也不會別,又斷了條胳膊,能混口飯吃就好。你現在好日子來了,看你穿戴就知道嫁肯定不錯。阿義我就怕康摩伽知道了會傷心。他那個人你也知道,一對人好就把整個心都放在那人身上。我以前還以為你們準能在一起,可惜了……”
阿義吃了幾口悶酒。初七隻不敢接這話題。兩人沉默一陣,初七忽而問道:“阿義,我只記得從前你們班子遭了大難,可又不知是怎麼一回事。你是不是能告訴我?”
阿義一聽,臉上立即有了些怒色,重重放下酒杯就道:“這事我早忘了。你也別再提了!”
初七聽是如此,也就不再追問,換了個話題道:“前幾日我還見過康摩伽。他也在長安。你們有沒有聯絡?”
“有。康摩伽那小子每次來都孝敬我一堆方西,還說要給我買塊地養老。我說我阿義離老字還有十萬八千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