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連忙掙扎道:“我不看大夫,把我送回去,不然就白咬這一口了!”
“我不送,你拿我怎麼著?”
康摩伽竟如此固執,口氣也比從前衝了些。初七並不想和他爭論,直道:“我剛剛是故意讓狗咬。不送回去,我設局就白費了!”
康摩伽聽了頓時生起氣來,直想把她扔在地上走人。可初七這副血淋淋模樣,他怎樣才下得了手?
“你怎麼越長越笨了?有什麼值得讓你自殘身體去換取方西?”
“有,康摩伽。你為了米荷,一定也會這麼做。現在馬上送我回去,好不好?”
康摩伽仍舊沒理會她請求,抱她騎上馬就往最近醫館衝去。很快地,醫館大夫給初七包紮了傷口,又開了些幾個方子。
初七一直都不說話,拿眼睛幹瞪著康摩伽。他臉上有怨氣,她又何嘗沒有?今日一劫初七早有計劃。她知道孟清絕不會真去和紫鳶交惡,一來是幾十年交情在,二來雙方家族都勢力太大,不宜有隙。她自己小打小鬧地去找紫鳶,根本保不住她姐姐,自己更會吃力不討好。若不讓紫鳶傷害自己,她便沒有辦法真正打擊到那個女人。
康摩伽似乎明白了她伎倆,表情因而更加陰沉起來。他按捺不住道:“誰教了你這些陰招?盡做些損人不利己事。”
初七懶得反駁,獨自生起悶氣。她要氣方西遠比康摩伽來多,乾脆閉上眼睛無視他存在。
這樣互相鬥氣還是第一次。兩人心中都覺難受十分。康摩伽直嘆了口氣道:“孟郎君訊息靈通,相信很快就會找到這裡來。到時候,你跟他如何喊冤叫屈都行。只是,下次不要再用這麼狠計了……”
初七咬著唇,任由他走了。倘若這樣相見,真是不如不見。她頓時趴著哭了起來,傷口也隱隱作痛。康摩伽知道她也會耍心計了,再也不是當初連走路吃飯都不會狼孩了。這感覺猶如被父親拋棄一般,初七越哭越覺得傷心。她想她在嫁人之前確實也不知自己也會耍弄手段。直到成了孟清妻子,那些腥風血雨事就一直縈繞在周身。身懷仇恨人們找上孟清,讓他為他們報仇雪恨,有要斷手斷腳,有要人頭眼珠,還有要血洗滿門。孟清有答應,有不答應,如此種種,招致而來便是暗殺與行刺,談判與較量。初七耳濡目染,自然也就會了。
她猶自沉浸在悲傷思緒中,突然感覺有人將手搭在她肩上。初七急忙抬頭。她想若是康摩伽回來,她一定不跟他鬥氣,一定跟他和好。可來人卻是夜華,不禁令她一陣失望。
夜華見她滿臉淚痕,全身血腥,心中一急,忙問道:“夫人,你怎麼樣?”
初七想起自己計策,擰了一把大腿就哭道:“老師,我好怕,好多狗咬我……”
縱然是夜華卻也難以抗拒這樣眼淚。他忙安撫道:“不怕,盧夫人狗已經全被殺了。不光是她今日帶來,連她府裡,一隻不留。”
“府裡?”
“是。郎君聽說了此事,立即命人將她養狗都殺了。但夜華終究來遲一步,讓夫人受驚。被狗咬傷非同小可。夫人請隨夜華回府。御醫已在府中等候多時。”
初七點點頭,剛要起身才發覺腿因為趴得太久發了麻,差點便要跌倒。夜華慌忙扶住她道:“夫人,小心!”
初七捂著腿謝了謝夜華,卻見他迅速站到三尺外避嫌,連眼神都看向了別處。如此謹慎,倒顯得他有些心虛。初七也不多想,上來接應馬車回了家中。
孟清一見她樣子,臉色便沉重了不少。四周人感應到他怒氣,均是戰戰兢兢。沒等下命令,一群人圍著初七又是診脈又是梳洗,直鬧騰了一個時辰方才罷休。
初七被勒令躺在床上歇息,不準下地一步。孟清守在她床邊,端了一碗苦藥慢慢餵給她,道:“你不是去打架嗎,竟被欺負成這樣回來?”
“我……我……夫君,我……”
“不必解釋。我知道你是為了你姐姐忍氣吞聲。紫鳶這次確實過分。以後,為夫不會讓這類事情發生。”
初七一口一口吃著藥,不再多說。吃完了她便乖巧伏在孟清身邊安心入睡。除了康摩伽出現,她知道自己打了個大勝仗。從此以後,紫鳶此人不足為懼。
直到了下月初三,三姊妹聚會。初七又見到了蓮葉笑臉。光這一樣,她便覺得自己被咬那一口很值得。
蓮子多少也聽聞了其中原委,直有些羨慕道:“小妹可真受寵。我要是去跟那盧夫人幹一架,誰能這樣心疼我呢?”
蓮葉也道:“孟郎君果真是寵愛心兒。不過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