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忠國,你覺得你做得到嗎,一直這麼抱著我?”我尖銳地問道,“你能嗎?”心中一陣刺痛。他做不到,他做不到!為何還霸著我,貪圖這一刻有何意義?
爾忠國緊抿著唇,像要努力澄清什麼,“拾伊,”他凝重地看著我,“我是個不稱職的丈夫,你說的很對,我現在沒法做到,所以沒法給你任何承諾,但是,我正在努力做。我說過,只要有一絲希望,我不會放手。”
我譏諷地笑起來:“那你就等著哭吧。因為,你沒有一絲希望。”拿冰冷的眼神看他。
對不起,忠國,我不想成為你的絆腳石,你只能選擇放棄。因為,你不是為我而生的。
他的喉結上下跳動,似在不停地吞嚥,眼圈亦紅了。“放開我,一個貨郎不可以在太太的房間太久。你根本就不該來,你的主見呢,你的睿智呢,你這樣的人怎麼可以被春樹牽著鼻子走?笨蛋!”我輕蔑地看著他,“你越來越不像你自己了,我鄙視你,相較於現在的你,我更喜歡從前那個高傲、冷漠的爾忠國。”
我的身體突然後傾,倒在他的臂彎內,他的唇狠狠地軋在我的唇上,帶著勃發的怒意和深深的無奈,兇猛地撬開我的齒貝咬住我的小舌,使勁吸吮,一股吸力將我的舌拖進他的口中,彷彿要吞進他的肚子裡去方才作罷。
雙舌糾纏,氣息糾纏,無盡的糾纏……
他還是那麼霸道,而我還是如此悲哀。
對他,我沒有免疫力。
“放過我吧,爾忠國,放我們的孩子一條生路。”我嗚咽著,祈求他。
我的淚水流進他的口內,他的淚水也流進我的口內……再一次,我們彼此交換著鹹鹹的淚水。
他深深地吻著我,身體不受控制地抖顫。當他放開我時,對我輕柔的一笑,“手伸出來!”
我順從地將手伸到他面前。“不,另一隻。”
我將戴著手鐲的手伸到他面前。
他怔怔地看著我的腕,確切地說是看著我的鐲子,很久很久,大手摩挲著我的手鐲,忽然捋下了它。
心裡浮起一種奇異的感覺——他拿走我的鐲子何用?
他的目光不再遊離,語氣輕鬆地對我說道“拾伊,這鐲子先借我用一陣子,將來還給你。”
我訝然:“一個大男人戴著一個女人的鐲子不怕人笑話。”
他不語,將手鐲小心地塞進懷裡,才道:“當懷錶用,這樣便沒人會笑話了。”
“不對!”我預感不是這麼回事。先前他神色裡的異常再次閃過我腦際。“把鐲子還給我。”
事實上,我對這手鐲有了依賴感,拿走它,我渾身不'炫'舒'書'服'網'。
將手塞進他衣服內,我找尋他收起來的鐲子。“我送給你一個懷錶,你還把鐲子還給我。”
他壓住我的手腕,卻笑道:“不能亂摸,起反應了。”
我一怔,手還是在他胸前摩挲了一陣子,觸到他的肌膚時,感覺有點溼漉漉的。
爾忠國硬將我的手抽出來:“別淘氣。”握住我的手不讓動。
我使勁掙了掙,他鬆開手。“為什麼拿走它?”
“算是借給我研究研究。我好奇行不?”
“早不好奇、晚不好奇,偏偏現在好奇?這是我的東西,你憑什麼拿走他?”我想知道他的目的。
爾忠國放開我,站起身。“呆久了難免被人懷疑。萬一哪個愛嚼舌頭的僕人看一個大男人進了太太房間半天不出來會浮想聯翩的。”
我攔住他,不安的感覺更甚:“你必須告訴我這麼做的目的。”
他上來撫了撫我的發:“拾伊,你從來都是自由的,但無論如何,請給我半個月時間,半個月後,我要把它親自戴在你的手腕上,永遠拴住你。”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沒了你,我等於死了。”
我的大腦一陣眩暈,他的意思就是說……
他柔軟的唇貼上來,金屬質感的聲音落在我的唇上,“拾伊,我愛你,不要放棄我。”
我的唇承接著他綿綿的愛意,心卻在對自己說:“推開他,推開他,他又在騙我,我必須放棄他!”
他的唇猛地撤離,人亦離我數步之外。
未等我反應過來,他大步邁出房間去。
我急忙跟出去,但下樓梯不得不放緩腳步,一步一步走的小心翼翼。待我踏完最後一級臺階,他已走到院門口。怕暴露了他的身份,我沒敢再跟過去。
他跨出院門之際,回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