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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部分

池春樹頗感意外。“她昨天一早就說一定要抽空來看望你。怎麼?她昨天沒來?”

我搖搖頭。可能她臨時變卦了吧。

“昨晚我住在醫院裡,所以不知道她的情況。我想她今天一定會來。她的性子你知道,刀子嘴那類的。”

我微微點頭,躑躅了片刻,見他低著頭,便說道:“春樹,陳醫生說我的情況挺好,我想再過幾天,就可以隨意走動了……旅行……也不成問題,你……沒有什麼建議麼?”

他一臉的淡然:“孩子現在是最重要的,還是穩妥些為好。”如水的眸裡湧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卻又掩藏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痛。

他什麼意思?不願意?他這麼久不見我,難道打定主意不跟我一道離開了?他……放棄我了?

但我沒忘記他說過的話:“我不願做你的大哥,一點兒也不願意……”這不過是二十天前的話啊。

他似乎正在等著我說話,卻不知我早已心慌意亂。

“你沒注意夜裡下過雨吧。”我轉移了話題。“這會兒一點看不出來,很好的天氣。”

“知道,時間不長,但下得挺大。”他說著,目光看向花壇那裡清幽的石板地,凹處有一汪積水,反射出天空的湛藍。

這麼說來,他一定也沒睡踏實了。我清楚地記得那場雨是後半夜下起來的——大家熟睡的時間。

“一場秋雨一場寒。少熬夜,什麼也不比身體要緊。總是缺少睡眠怎麼行?”我心疼起他來。他白皙的面孔看上去沒有血色。

他溫和地一笑:“你也一樣。”

這種淡淡的默契令人感動,無需點破即瞭然於胸。

我瞬間有種觸動——他,一直以來就是我的知己,我怎麼忍心放棄他?

“春樹,”我將茶盅遞到他手中,“茶已經不燙了,喝吧。”他接過去,手指觸到我的手,像被燙了般,立即縮回去。

我呆了呆,立即低下頭假裝沒注意。必須逼他開口,我對自己說。片刻後,我將手輕輕撫上腹部。“雖然不知道這孩子是男是女,但是我很想讓他日後跟你學醫,將來也當個醫生。你,願意嗎?”

“就怕孩子到時候有自己的想法。”他笑笑,“不過,我不反對收個弟子。”

我並不滿意這樣的回答,笑道:“你恐怕沒那麼輕鬆,因為我還要請

270、失落 。。。

你當他的鋼琴老師,天天練習,不可以偷懶。”

我這是在遞話給他啊。他難道不知道我心中所想,如果還這樣,就是真的不打算要我了。我該怎麼辦?

心又是一陣慌亂。

他眨眼做挺傷腦筋的樣子:“那樣的話,我收費可是很高的。我也需要養家餬口啊。”

我對他那句養家餬口頗為順意。至少說明他不會死腦筋。可是,他為何要跟我收費?

“春樹!”我突然站了起來,“你——你什麼意思?”臉上熱熱的,我在發怒嗎?意識到這點,我急忙又坐下來,帶著委屈,連著焦躁,一聲不吭地低頭看自己的腳尖。心裡有個小人在譏笑:“他不要你了!他不要你了!”

“拾伊,我希望你慎重考慮。”他開口道,聲音輕柔。“很多事,不是想割捨就能割捨得了的。”一雙手猶豫了一下,輕輕地撫在我的手背上。

“你不要我了。我知道,因為這個孩子不是你的……”我忍了忍快湧上來的眼淚,推開他的手。“好吧,我去興福鎮,一個人去,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然後……離開那裡。”

然後去哪裡,我還沒想好,但是我要讓他知道,我不會留在那裡等爾忠國。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柔聲說道。

“那你什麼意思?”我怒吼起來,“你繼續發揚風格好了!你乾脆去當和尚好了!”我倏地站起來,看也不看他,往外走。

身體被一雙臂膀兜住,一個結實的胸膛貼上來。“拾伊,你又亂髮脾氣……就會讓我擔心。”

“你就會惹我生氣!”我撇了撇嘴,連連哼哼數聲,唯一進步的是我沒讓自己掉下眼淚。老孃我什麼苦難沒(炫)經(書)歷(網)過,如今已經是要當媽的人了,再哭鼻子就是烏龜王八。

他的聲音縈繞在腦後:“那天,你一直叫著他的名字,足有五、六十遍。你心裡一直有他,能和他在一起,才是你最大的幸福啊。”

我吃驚不已,立即反駁:“不可能!你不要騙我,騙我也沒用!他不可能帶給我幸福。”

“我沒有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