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著她的眼皮,然後嘭的一聲把她摔倒一旁,奪門而出。
“無言——無言——”二孃的聲音陡然拔高,估計整個上華堡村的人都能聽到她的喊聲了。
“我在這兒——”鄒無言的聲音老遠傳了回來,儼然他是聽到二孃的呼喊從遠處高聲回答的。
“快去找你爹,驢快不行了。”二孃的聲音很是慌張。她並不擔心狐塗塗的身體怎樣,只要她別死了就成。當初買回來的時候可是花了二兩碎銀,現在賣豆腐的錢還沒把本錢賺回來呢!
鄒無言一聽事關狐塗塗,立刻撒開兩條腿就開始跑,奔向鄒爹平日待著的菜市場。沒多大會兒功夫,鄒無言風一樣從大門衝了進來,顧不上和二孃打招呼,直奔向狐塗塗。
“白尾,白尾你怎麼了?你快醒過來啊!你醒過來好不好?我以後還和你一起玩,不會再不理會你了,你快醒來!”鄒無言一邊說著,一邊孩子氣的用力扒開狐塗塗的眼皮,試圖讓她睜開眼睛。
狐塗塗太困了,也太疲倦了,更太虛弱了。接連快三個月沒沾到肉腥了,她覺得可以剃度出家了。這倒黴的酸豆腐這麼一折騰,終於把狐塗塗給折騰倒了。
等狐塗塗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原本套在身上的磨杆已經卸下去了,她躺在驢圈的草堆上,面前放著清水,還有一個完整的麵餅。鄒無言靠在她身邊正緊張的看著她,見她醒過來,頓時露出潔白的牙齒。
“醒了,爹!白尾醒了!”鄒無言高興的跳起來,衝著屋子裡大喊了一聲,激動的摟著狐塗塗的脖子。
“太好了,白尾,我就知道你會醒過來的,我還指望你和我一起練功夫呢!”鄒無言摟著狐塗塗的脖子,也不管她是否能呼吸順暢了,恨不得在她的驢唇上親上兩口。
狐塗塗想說點什麼,這時候鄒爹從屋子裡出來,看著鄒無言的樣子忍不住出聲呵斥了幾句,不過並沒有深說。
經過兩天的修養,狐塗塗又生龍活虎了。鄒無言和狐塗塗的關係又和好如初,誰也沒提當初那個屁的事兒,也沒提起地上那字兒的事兒。
狐塗塗覺得還是溝通一下比較好,免得彼此都有心思窩在心裡犯合計。
叼來樹枝,狐塗塗在地上寫下一行字,想和鄒無言道個歉。鄒無言呆愣愣的看著狐塗塗一筆一劃的寫著,有點傻住了。
寫完了,狐塗塗踏踏蹄子,示意鄒無言看她寫的。鄒無言從左到右又從右到左看了一遍後問狐塗塗:“白尾,你在畫些什麼?”
這是……字啊!
難道她寫的就那麼不清晰麼?雖說她是用嘴叼著樹枝寫,但看上去也算橫平豎直,標準的仿宋體吧。
“難道,你那是字?你會寫字?你識字?”忽然鄒無言大叫起來,把狐塗塗震得。一直都以為驢叫聲音很大,沒想到臭小子的喊聲也不小。
狐塗塗嘴角抽搐,額頭浮現三條黑線,難道這臭小子就是傳說中的目不識丁?
鄒無言大聲喊來鄒爹和二孃,指著地面上的字問他們,倆人研究了半天,眉頭緊鎖。
“應該像是字,方方塊塊的……”二孃這次到是沒多說什麼,許是因為鄒爹在了,她不好太發脾氣。
鄒爹也點了點頭,指著“對不起”中的對字說道:“這個字我認識,是一寸兩寸的寸,但旁邊加個那東西就不知道是什麼了。無言,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鄒無言把事情一說,鄒爹不由重視起來,吩咐鄒無言去取來紙筆。
鄒無言小心翼翼的把狐塗塗寫在地上的字小心翼翼的描繪出來,像捧著珍寶一樣。
“你等等,我去找村北的翟先生問問,這就回來。”鄒無言留下一句話,人跑了。
好傢伙,敢情這一家子人都不識字,還得去請教高人。
二孃回屋子裡忙去了,剩下狐塗塗和鄒爹大眼瞪小眼,一直瞪到鄒無言回來。狐塗塗覺得眼珠子生疼,乾脆閉上眼睛養精神,因為她知道接下來的日子將不再安寧了。
“爹!”鄒無言興奮的大叫一聲,隨即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確定破敗的院子裡沒有其他人存在,這才開口:“翟先生說這三個字是‘對不起’。”
鄒爹悶不吭聲,從腰間摸出煙桿蹲在驢圈旁邊吧嗒吧嗒抽著。鄒無言有點擔心的看著狐塗塗,不敢出聲。
一袋煙盡,鄒爹磕了菸灰,這才說話:“這事兒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了,否則我們就不安生了。”
鄒無言重重點頭,眼神堅定。
狐塗塗沒想到這件事情就這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