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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辭職,使君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呢?”

餘信吃著張豐奉上的茶點,頭也不抬地說:“不高興。 ”

張豐笑了笑說:“這麼說在使君眼裡,張豐也算得上可造之才嘍?”

“才算不上,勉強可堪驅遣罷了。”餘信看了她一眼,復又埋頭吃了一塊點心,才慢悠悠的說:“我聽說你去渡口了,怎麼,還是想到洛陽去嗎?”

張豐帶笑說:“如果屬下說是呢?”

餘信很乾脆的說:“不行。”

張豐道:“這樣算不算使君食言呢?”

“算。”餘信毫無避諱地說。

張豐無話可說了。相處了月餘,張豐對餘信已經相當瞭解,這人人前溫文爾雅,甚至有些軟弱,可是人後卻心狠手辣,陰險狡猾,絕對不是好惹的人。

餘信似乎知道張豐在想什麼似的,抬頭對張豐笑了笑說:“你已經看到了我的真面目,如果不能為我所用,就只能被我滅口。”

他的語氣很像是開玩笑,卻又帶著一絲不加掩飾的冷意,張豐心裡沒底,不敢輕下判斷,只好笑一笑說:“使君好生奇怪,別人都以最好的面目示人,您卻給自己戴上一張醜面具,屬下實在不懂這是為什麼。”

“這麼說你是喜歡我的真面目了?你不覺得我行事狂悖,有失君子之風嗎?”餘信面上有些驚訝,又有些欣喜,目光閃亮地看著張豐問。

張豐說:“總比無所作為只知享樂的所謂名士強。”

餘信伸手撫上她的臉頰,微笑道:“果然有見識。好好跟著我,不要三心二意的,我不會虧待你。”

張豐把身子往後移了移,脫開他的手掌道:“使君,屬下有一事不明,屬下不過一鄉野村女,即使有點小見識也有限的很,且容貌能力都不出眾,您為何非要我做侍女呢?為何不向府君要一個來用呢?以府君對您的器重,只要您開口,府君必然不會讓您失望,有府君親手□出來的優質侍女可用,您又何必將就我這個不合格的來委曲自己呢?”

餘信靠在張豐為他縫製的一個用乾草填充的超大靠墊上,眯著眼睛說:“府君的侍女雖然訓練有素,聰明美貌,卻都失了心了,我要個沒心的侍女做什麼?”然後他輕輕嘆了口氣,半真半假的說:“唉,想在府君周圍找一個能保持清醒的女子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張豐沒什麼誠意地笑了笑。餘信說:“閒話少說,過來研墨吧,可不能辜負了府君的信任。”

當天晚上,張豐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慕容衝、餘信、現在、將來、殺人滅口,等等念頭在腦子裡衝撞,亂糟糟的理不出個頭緒來,忍不住叫醒張裕道:“裕兒,我們逃跑吧。”然後便把餘信不准她辭職的事一古腦說了,最後說:“看來只能逃了。”

張裕雖然是被張豐從夢中叫醒的,一聽是有關前途的大事,也很快沒了睡意,認真地聽完之後說:“如果逃跑的時候被餘長史抓住了,他會不會殺了我們?”

張豐哭喪著臉說:“我也不知道,那個人難說的很。”

張裕說:“那怎麼辦?不然再等等吧,先弄清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反正去晉國的事也不用急在一時。”

張豐嘆口氣說:“一輩子都沒遇到過這麼多麻煩。”

張裕心說,以前遇到的麻煩也不見得比這件小。卻不忍心再添她的堵,安慰道:“只要日子過得去,在什麼地方不一樣?你不是也說並不確知戰亂何時開始嗎?也許還有好幾年呢,在這裡多留些時候也沒什麼。”

張豐說:“謝謝裕兒。睡吧。你說的對,那就再看看吧。”

張裕在對面床上翻覆了一會兒便重新打起了小呼嚕,張豐卻仍是毫無睡意,直到天快亮時才睡著了。

張裕現在沒什麼要忙的事,張豐又總是說睡得多才能長得高,因此他也不再早起,每天都睡到大天亮,等他醒來,發現張豐仍在睡,連忙從被窩裡鑽出來跳到她床上推她,“姐,快起床,上工要遲了。”

張豐睜開眼,見天色已經大亮,忙起身洗漱,這時外面傳來拍門的聲音,張豐出去開門,卻是一個衙役站在門外,見到張豐說:“餘長史讓我來看看你家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為何沒去衙門應差。”

張豐說:“並沒有什麼事,只是身體不適,起晚了。勞您多跑這一趟,真是對不起。”

衙役道:“我跑趟路倒沒什麼,餘長史等著你做事呢,快走吧。”

張豐說:“您先行一步,我洗個臉就去。”

衙役笑道:“我還是等你一起走吧,省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