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笑指著前面的小門道:“到了,景少俠快去吧。”
淨煥鑽進茅房,無聲地蹲在那裡,腦子裡亂哄哄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原來何家的人都以為自己失蹤了,當年出來是那個何遠帶出來的,看來何遠一定是沒有回去,或者是回去編了個謊言,謊稱自己和孃親都死了或者怎麼了。如果是這樣,那麼自己倒不認更好,反正自己從來沒當自己是何家的人。據四姨娘說,何家對她們母女好的人只有這個三姐姐和那個大老爺,而就今天看來,何芮葭就是那個一直記掛著自己的三姐姐,自己倒如何對面她?
淨煥胡思亂想著站了起來,不能在茅房呆的太久了,不然她們要懷疑就不好了,淨煥出來,染杏已經不在,她便自己順著原路回主艙而去。
剛到艙門口,便聽見幾聲清脆的笑聲夾在爽朗大笑裡,淨煥腳步一滯,放輕了腳步,偷偷探頭看去。只見荀涯與芮葭相對而坐,芮葭的臉色桃紅,眼睛特別的亮,臉上的笑容比花更豔比水更柔,正執壺給對面的荀涯倒酒,玉指柔情盡在那一倒一傾中。
荀涯的笑容猶掛嘴角,執盞一飲而盡,“芮葭,如此好酒你居然今天才拿出來!”
芮葭放下酒壺,臉上愁色略現,“今日見到景兒,竟一見如故,他說到要喝酒,我立即就想起這藏了十幾年的梅花酒來。更兼明日是五妹妹的生日,這梅花酒就當是紀念我那幼時失蹤的妹妹吧。”
淨煥不由苦笑,長了這麼大,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不是荒唐?
“你倒是有心記得你那妹妹,若她知道定然會感動吧。”荀涯說著眼角似無意掃過艙門淨煥藏身之處,淺酌一口踩到:“景兒,你還不出來幹什麼?”
何芮葭也轉過頭來,對淨煥柔柔說道:“景兒過來,聽染杏說你不舒服,可好點了?”
淨煥走出來,左右看看這二人,怎麼都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設一對,就連說話做事都這麼親密無間,剛才得知身世的興奮轉而又化作悲哀,走了過去,粗魯地盤腿坐到矮几前,嘻嘻道:“荀大哥和芮葭姐姐居然趁我不在,偷偷喝好酒,我可不幹!”說著便搶過桌子上的酒壺,也不把盞,舉著就喝,轉眼一壺酒便被灌進嘴裡。淨煥喝完胡亂用袖子擦了一把嘴,將酒壺往桌子一放,嘟囔道:“好酒,我還要喝!”
何芮葭看著淨煥心中不由泛起幾絲少有的憐愛,端詳著淨煥的臉色,“景兒臉色不好看,還是讓染杏帶你先去休息一會,以後再喝,可好不好?”說話間溫柔更甚,禮貌周到可親,與淨煥的粗魯隨意成鮮明對比。
荀涯卻不動聲色,端著酒杯也不看淨煥,只看著窗外湖波渺渺,金色的陽光孩童般俏皮地跳躍在粼粼波光中,淨煥隨著荀涯的目光看去,喃喃道:“酒酣衣懶問西風:天涯可遠、明月可圓、伊人可歡?”
荀涯這才收回目光看著淨煥,放下酒杯,摸了摸淨煥的頭,“小孩子喝那麼多酒能不醉嗎?去房間休息一會吧。”
淨煥見荀涯如此,並無多的表示,便站了起來,染杏此時已經端了幾盤小菜進來,對淨煥道:“景少俠,走,我帶你去休息。”
淨煥依舊看著荀涯,荀涯卻斂眉不語,看不出任何情緒,淨煥心中哀嘆,原來他也給不出自己任何建議,抑或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出身?
這邊淨煥跟著染杏出去了,芮葭收起臉上的笑容,看向荀涯,“他……是什麼人?”
“景歡,他自己不告訴你了嗎?”荀涯淡淡地道,依舊扭頭看著湖波浮光。
“算了,我也不問你,這些日子你都去哪裡了?我到處找你呢!”芮葭臉上的赧色又見,“說好跟我一起回清源一趟的,可你卻不辭而別,我找遍江湖才跟到此處。如果不是今日我擺酒擂,你是不是還不出現?”
荀涯回首看著芮葭芙蓉柳面,不由放柔了聲音道:“你做的我都知道,你也太招搖了,這樣也不怕江湖人閒話?回頭二世叔知道,又要罵你囂張不知輕重了。”
芮葭卻噘嘴,小女兒嬌痴頓現,嗔道:“那還不怪你!”
“好,怪我怪我!”荀涯不由笑了笑,牽起芮葭的手,“那要我如何補償你?”
芮葭側頭嗔道:“我要想一想。”
荀涯搖了搖頭,“這麼大了,外面倒像個大人似的,怎麼一說話倒跟景兒似的,小孩子般淘氣了。”
芮葭聽荀涯提到景兒,柳眉微蹙道:“景兒,我總覺得很熟悉,看著就跟自己的弟弟一樣可親,你這次離開,就是為了他嗎?”
“嗯。”荀涯點頭,“正好有事,帶他一起回到你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