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住了落琴繼續為難淨煥。他到底是什麼意思?自己等了他這麼久,卻是帶回一個嬌俏的少年來了?何芮葭轉身望向跳上樓的淨煥。
淨煥搖晃著跳進三樓,一眼就看見身著湖水色的芮葭緩緩轉過身來,眉如墨畫,色如秋花,膚似凝脂,身如細柳拂風,眼波似水如風,好一個脫俗清豔女子!果然惹得這麼多人蒼蠅似的來斗酒拼命,江南一秀果然名不虛傳。只是為什麼覺得這麼熟悉?
何芮葭看著淨煥心中也暗驚,好一雙清亮如寒星的眼睛,特別是綻唇淺笑間那風韻極像一個人,只是他是一個少年,“少俠如何稱呼?”
淨煥聽著何芮葭的聲音如鶯似琴,煞是動聽,便笑道:“我叫景歡,姐姐如何稱呼?我看著姐姐好面熟,想著是不是哪裡見過?”
“我看著小兄弟也面熟可親呢,我姓何名芮葭,景歡小兄弟如不介意,我叫你景兒如何?”
“芮葭姐姐,那感情好。”淨煥跳到何芮葭身邊,現在她的個子只及何芮葭的肩膀,淨煥仰頭看著她眼底藏不住的一縷愁緒道:“姐姐可是有什麼傷心事?”
何芮葭微低臻首淺笑:“景兒倒是個鬼靈精,從何看出我有傷心事?”說著不由伸手拍了拍淨煥的肩,“如若沒事,我們一邊去遊湖賞秋一邊聊天可好?”
侍立一邊的染杏和落琴看著何芮葭的動作言語,不由對視了一眼,她們小姐家世顯赫,人長得美武功又高,十四歲出道江湖就得到“江南一秀”的讚譽,向來心高氣傲,不屑於與江湖濁男饞漢為伍,今日若不是實在無法,在此擺開擂臺,無非是等著那個讓小姐唯一另眼相看之人。倒不想見了這個少年倒如今親密起來,染杏挑了挑眉,落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小姐定然是要帶著這小子問問他與荀公子的關係。”落秋板著臉白了一眼染杏。
話說染杏和落琴鬥眼力這會,何芮葭已經拉著淨煥準備下樓而去了,二女忙讓開樓梯,跟著何芮葭和淨煥向迎湖樓後門而出。
淨煥看著眼前一座三層豪華大船,船上彩帶錦繡,金碧輝煌,煞是豪華富貴,船頭高高挑著一面彩繡寫著“江南一秀”,淨煥道:“姐姐的名氣還真大,用幌子掛著走到哪裡大家都知道是姐姐來了。”
何芮葭不由臉色一紅,對染杏道:“染杏還不去把那字給我撤了!”其實她本不是這樣招搖的人,最近無非是找荀涯心焦,才如此張揚無忌的。現在荀涯已經出現,她大不必這樣了。
淨煥看著何芮葭臉色潮紅如霞,與那天水彩霞相映煞是好看,不由暗忖,如此美人,難怪荀涯剛才用那樣失神,不知怎的,只覺心中一酸,看著染杏就要跳上船頭去摘那幌子,心中興起,移步縱身躍起,直向那飛揚的綵帶金幌,“姐姐,我替你摘下這個勞什子吧!”
說話間已經跳上十幾丈的杆子,胡亂撕下那幌子,隨手一扔,那綵帶便如一支被棄野鵝毛飄蕩蕩地落了下來,隨風一展便掉入水中。
落琴秀眉一挑,上前一步,怒道:“你怎麼撕了我們家小姐名號?”淨煥這樣撕扯說是幫何芮葭,但在不明外人看來,倒是侮辱一般。
那染杏也微嘟著嘴站在船頭,目光閃爍地看著淨煥輕飄飄地跳到船頭,淨煥無辜地看向也跳到船頭的何芮葭和落琴,“姐姐,我做錯了嗎?”
何芮葭早扯下了要拔劍的落琴,笑道:“無妨,不過是幾個江湖人謬讚的稱號,丟入水中最合適不過。”
淨煥笑著跳過來拉住何芮葭的手道:“姐姐好心胸,這種稱呼可不是江湖人隨意謬讚的,可不是真誠稱讚姐姐的武功風姿而來的?姐姐可不能謙虛。我覺得嘛,姐姐就算不掛那幌子,隨意往那裡一站,幾里之外都有人知道是江南一秀來了。”
“胡說,什麼叫幾里之外就有人知道是我來了?”何芮葭面對淨煥的笑臉,怎麼都生氣不起來,拉著淨煥向船內而去。
“姐姐身上這麼香,這就叫暗香浮動,幾里之外的人都能聞到姐姐身上的暗香,當然就知道是姐姐來了。”淨煥故意將這種調笑之語說的天真爛漫,何芮葭也拿她沒法。就連染杏和落琴也不由好笑起來。
入得裝飾清雅脫俗的船艙,淨煥吸了吸鼻子道:“姐姐這樣藏著美酒,還不拿出來?”
何芮葭笑道:“果真是個小酒鬼,這都能聞得到?”又對落琴說,“落琴去取梅花酒。”落琴轉身而去。
染杏忙著收拾了船艙靠窗小几,淨煥和何芮葭便相對而坐,淨煥問道:“梅花酒,聽著名字就覺得口齒生香,姐姐怎麼釀成的?”
染杏卻接話道:“景少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