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約約,似乎風蘭息微涼柔軟的唇碰到了她的額頭,下一瞬又是面頰,她知道跳下來護著自己連累一起滾落操場的人是風蘭息,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她又無法推開他。
砰。
他們滾到了最低處,一陣短暫的死寂,但不再飛速地移動了,消停了下來,韶靈的耳畔轟隆隆作響,有些耳鳴。
她的面頰火辣辣的,掙扎著從風蘭息的身上離開,腳步都不穩。
風蘭息仰臥在原地,動也不動,眼眸半闔著,目光很淡,像是天際轉陰的天色。
“起來吧。”一想到方才他的唇碰到自己的眉眼和麵頰,韶靈的心中很不是滋味,有些困窘,有些複雜,只能佯裝無事發生,淡淡地說。
“我好像起不來了——”風蘭息的眼底深處,漸漸聚起了理智,他的嗓音很低,一陣風就將其徹底吹散。他很慢地開口詢問,每一個字,都像是十分費力。“你沒事吧。”
“沒事。”韶靈倉促地瞥視自己的身上衣袍,衣衫凌亂,手肘跟手背,腿膝蓋都有些擦傷,留了血,但並無大礙。她仰著頭,看了一眼草場上方,還能看清兩匹馬的馬鞍,輕輕嘆了口氣,這個斜坡雖不是很陡,但是一條很遠的路。
“我扶你起身。”她明白若不是因為她的大意和突然衝撞的駿馬,風蘭息遠不會一同摔下來,看他這個神色,想來是受了傷,她打量了一番,他的白袍上盡是草葉跟泥土的痕跡,將上等的綢緞染得很髒,整個人仰著,俊秀的面孔上沒有什麼表情,像是躺著安睡一般。
朝著風蘭息伸出手來,但他卻連伸出手臂去拉著她的力氣都使不上來,韶靈眉頭一皺,覺得不太對勁,俯下身子,低聲問。
“是不是脫臼了?”
看著韶靈臉上的擔憂,風蘭息稍稍垂下了眼,卻並未開口說話。方才的情況實在突然而激烈,他來不及細想,誰能想到會受傷?!
她沉默了半響,摸了摸他的右手,看來伸展無異,話鋒一轉,她輕柔至極地問。“是左臂嗎?”該是方才的斜坡上,有著梗在路面的石頭,他把她抱得那麼緊,沒傷著她的手腳,卻讓他手臂脫臼了。
“我受了傷,你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