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靈迎向了他的目光,冷冷地開口:“我還能怎麼辦?”
宋乘風面色一沉,不說話了,是啊,她還能怎能辦?男人妻妾成群,也不會被任何人指責,但女人一旦讓不止一個男人對她動心動情,那就成了紅顏禍水了。若是同時依附於兩個男人,名聲清譽就更是毀的徹底,遭人輕視怒罵。
“那位慕容公子我從未聽你提起過,他怎麼跟皇室扯上關係了,我看皇上對他不一般。”宋乘風良久之後,才淡淡問道。
“宋大哥,你就別問我了。”韶靈寥寥一笑,問了,她也不能多談一個字。不是不放心宋乘風,而是這是洩露出去就要掉腦袋的宮中忌諱。
知道此事的人,也是寥寥無幾。
“姐姐!姐姐!”韶光壯大了膽子,朝著韶靈揮了揮手,臉上的笑容很是鮮明奪目。
“騎的真好,注意點腳下!別大意!”韶靈會意一笑。
宋乘風望向韶靈的側臉,她的身上有了細微的變化,不,或許他認識的韶靈,也只是她的一面罷了。清風拂動著她的髮絲,她的唇畔有笑,將心中的陰鬱壓得很深很深。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自從到了京城,他們沒一個人是順遂的,他是這樣,韶靈跟風蘭息,就更是如此了。
他在大漠西關,雖然吃穿都很隨意,但日子是他想要的。到了天子腳下,誰都無法任性妄為了。
“韶光,別停下,我們騎馬陪陪你。”宋乘風這麼說,朝著韶靈跟風蘭息揮了揮手裡的馬鞭。
風蘭息不曾拒絕,彼此的馬都走得不快,宋乘風跟在韶光身畔不遠處,韶靈和風蘭息則在他們身後。
他們四人,在草場上走了很遠的一段路。
“別太貪心,如今騎著是舒服,到了晚上有你受的。到時候疼的要命,可別對我哭。”韶靈衝著韶光說,紅唇邊的笑更深了。
風蘭息淡淡睇著身側的女子,曾幾何時,她也會這麼對他笑,也會惡劣地拿他說笑。
但如今,不會了。
她跟他,客套的疏遠著。
曾經是指腹為婚的夫妻,但現在……跟陌生人沒有太多兩樣了。
這樣的認知,像是將一根尖銳而細長的針,緩緩刺入了他的肌膚,刺到他的骨子裡去。
這一路上,風蘭息的目光,從未從韶靈的身上移開,他二十四年來養成的循規蹈矩跟知書達理,似乎在此刻,根本派不上用場。他不想什麼事都放在心裡,他想讓她知道!他不想把她安放在心上懷念,他甚至想看到他的笑容,想聽到她的聲音,想跟她相處!他一直知道她是個極漂亮標緻的姑娘,眉眼間有著尋常女子所沒有的颯爽乾脆,或許那是這些年來她在大漠巧扮男子行醫所養出來的氣質,加上原本家人遺傳的容貌,總是讓她在人群中光彩耀眼。
此刻,她的身上,反射出淡淡的柔柔的光,射進他的眼底深處。因為看著她,才讓他不再願意一味地承讓跟正視錯過的苦澀味道。
他可以說服自己,忽略韶靈的那一句她已經是慕容燁的人了,但然後呢……他卻還是無法死心。
他對朝政大事雖不太上心,卻並非沒有敏銳的洞察力,風蘭息隱約察覺的到,慕容燁跟皇家的關係匪淺,往後等待慕容燁的,也會是青雲直上的大好前途。
但韶靈為何還不曾跟慕容燁談婚論嫁?兩人都已經到了適婚年紀,按理說,沒必要拖著不辦。
“韶光小子,別太逞強,跟你姐姐說的一樣,第一天學個大概就成了,半天下來,明天你連坐都坐不住。”宋乘風在前方交代,嗓音中有笑。
韶靈微微一笑,目視前方,卻不曾留意到身下的駿馬踩踏上藏匿在草叢中的一根木刺,這匹還未成年的馬,蹄子上不曾打著鐵蹄。馬蹄流著血走了幾步,最終終於無法忍耐,這匹馬突地仰頭嘶鳴,哀嚎一聲。
還來不及反應,韶靈已然墜馬,風蘭息的呼吸一窒,面色灰白,不假思索地跳下了馬背。
等宋乘風回過頭去的時候,草場上空蕩蕩的,兩人都不在馬背上,環顧一圈,看不到半個人影。
……
嫡女初養成 038 侯爺受傷
就在韶靈墜馬的下一瞬,千鈞一髮之際,風蘭息躍下馬去,雙手著力,將她環抱在自己的胸膛,兩人重重摔下草場,往斜坡地下滾去。
滾下去的一路上,很是狼狽不堪,韶靈還有意識,但顯然不由自主,頭昏眼花,眼前風景很快地掠過,她根本來不及細想,為何身下那匹溫順的馬兒,會突然發飆將她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