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搖曳,雨菲挨不住困,倒在她自己的床上,安心地睡著了。雀兒在燭光下,繡完了兩隻鴛鴦後才起身,走到床邊,幫雨菲將繡鞋脫了下來,扶她在床上躺好,又仔細地蓋了毯子。夜色正濃,雀兒忍不住嘆息道:“小姐這次回來瘦了好些,這身上都摸不到肉了。”說罷放下帳簾,吹熄了蠟燭,離開了房間。
夜色充斥了整個房間,四周一片靜謐的時候,一道人影穿窗而入,人影緩步走到雨菲的床前,伸手輕輕地撩起帳簾,一絲淡淡的月光透過窗子,灑在床上睡著的女子臉上,女子睡得很安心,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嘴角泛起淡淡的微笑。
人影仔細地看著女子的睡顏:“還真是有膽子,敢拿掉本王的骨肉!”不錯,來人正是晉王聞人殤。堂堂一國王爺竟然穿了夜行服,潛進了雨菲的閨房來。
這時雨菲睡夢正酣,一句夢話脫口而出:“玉……我心裡是愛你的,可是……”
暗夜無邊,一片寂靜,這句囈語清清楚楚地傳到了聞人殤的耳朵裡,他原本撩起帳簾的手,不自覺的收緊,握拳,手背上經脈凸起,可見是用了極大的力氣,帳簾一時間被他扯得晃動不堪,聞人殤周身的氣場冷了好幾分,片刻之後,他冷冷地丟下一句話:“果然是個好女人,還沒進門就給本王戴了好大一頂綠帽!當真本王就拿你沒辦法了?”
一道人影閃過,聞人殤離開了雨菲的閨房。
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雨菲才覺得安定不少,關於玉劍公子,關於風清,關於京城裡的種種,似乎只是夜裡睡夢中的一個夢罷了。雨菲看著自己院子裡的那棵粗壯的梨樹,長滿了茂密的枝葉,而後又秋風瑟瑟的日子裡落下一片片的枯葉。時光如流水,流過夏季,流過了秋天,很快地就到了冬天。
與雨菲小院裡的安靜閒適相比,京城裡則就熱鬧多了。經過今年暮春時節的一場科考,朝廷裡新進了好幾個年輕官員。而那家名為朋來聚的酒樓卻將分號開到了京城附近的幾個省裡,美酒狀元紅一時間風靡全國,供不應求,酒樓裡已經開始限購了,有的人拿著錢還不一定買得到。
大寧朝很快地就迎來了開國以來的第五個年頭的隆冬。這一日天氣格外的陰寒,剛剛過了中午,天上的陰雲濃厚得像一層厚厚的棉被擋住了所有的光線,地面上很快地就黑了下了,呼呼的北風死命地颳著。家家戶戶的百姓無不緊緊地關閉著門扉。天地間一片肅殺。
皇宮中,穿著厚厚的冬衣的小太監,小心地關上了太后宮中所有的窗子。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火摺子來,逐個點亮了所有的宮燈。內室的屏風後面一陣輕響,一個身穿五彩鳳儀霓裳的妖媚女子旖旎而出,她額頭上的玉鳳飾品隨著她的腳步不停的晃動,映著宮燈發出的光芒折射出一道道細細的光線,美豔不可方物。
點燈的小太監見了連忙跪下行禮:“奴才給太后娘娘請安!”
太后擺擺手說:“退下去吧,沒有本宮的旨意,誰都不準靠近這大殿半步!”
小太監聽太后這麼一說,忙不迭地退了下去。
大殿上很快地就安靜了下來,一個宮婢緩步走了過來:“娘娘,從今天春天一直到現在,主上給你寬限的時間已經夠多了,今天是最後的期限了。”
玉如輕蔑一笑:“誰說到了最後期限就無法翻牌了?”
百靈不解:“娘娘,你的意思是已經找到了鎮國寶璽的下落?”
玉如輕輕搖了搖頭:“今年夏天的時候,主上就探出鎮國寶璽就藏在晉王的府上。可是他卻只是透過黑靈鳥傳訊息來,他本人並未出現。我總覺得,這中間,有些問題。”
百靈大驚:“玉如,你竟然敢打主上的主意?!”
“為什麼不可以?我被他利用了這麼多年,難道還要一直這樣任他宰割?我是太后,我是這天下間最尊貴的女人,我的手中有著最崇高的權利,我不會這樣一直被他控制著的,百靈,只要你按我說的做,我們兩個聯合起來,一定能擺脫鬼門門主的操縱的!”玉如嫵媚的眼睛定定地看著百靈,是啊,高高在上擁有著最高權力的太后,絕對不會樂意任人擺佈的!
百靈被這一席話驚得六神無主,良久之後才結結巴巴地說:“你忘了我們……我們體內還種著蠱蟲嗎?”
玉如哈哈地笑了起來:“天下間能解這蠱毒的就只有主上一人嗎?憑本宮現在的權利,什麼樣奇人異士找不來?”
“可是……可是就我們兩個,如何就能逃得過主上的手掌?”百靈還是很擔心。
玉如拍了拍百靈的肩膀:“不試一試如何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