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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乘船開赴大道島。聲子率軍自齊都西城門離去,隊伍逶迤,在這個黎明留下了一地整齊的腳印。

“文師兄,你覺得這一戰聲子能勝麼?”昭樂的目光仍停留在漸漸遠去的軍隊上,他在看那些繡著‘齊’字的軍旗。總有一天,他要齊國的旗幟插滿天下每一個角落。

“戰場上風雲變化不過是轉瞬之事,誰也說不準。”

“文師兄,你變了很多。”昭樂扭過頭,咄咄的目光逼視著身旁的文知禮。“從前的你有話便說,不會思前想後。如今你也開始顧及後果,許多話都不再敢像當日那般直白地同我說出來。”

文知禮垂下頭不去看他:“那時候是臣年幼無知,才敢貿貿然的肆意妄言。”

年幼無知?昭樂腦海中不合時宜的浮現出楚宮中的畫面。

也是一個這樣的夏天,不管是他和六位師兄,還是楚政和順德敬德,都只是愛玩愛鬧的孩子。他與伍齊射、王彩御、李寄書三個人打著赤膊,同一樣光著上身的楚政與順德在稀軟的泥地上展來了一場激烈的摔跤比賽。你來我往間,他滾到了泥地上,沾了一身的汙泥,楚政笑著拉起他:“你莫要怕順德,有我在呢!”

烈日將楚宮裡的河渠曬成了溫泉。楚政拉著他的手一起跳入其中,用暖洋洋的水洗淨身體。通常,那幾個沒有一起摔跤的,會禁不住水的誘惑,也脫光了衣裳跳入水中,一同享受這份愜意。

那一年的魏慈明,也還只是二十出頭的青年,有著所有青年的驕傲,也有青年的活力。他會平靜的站在河渠旁,注視著水中的孩子們,然後帶著笑說著嚴厲的話,要求他們上岸來。最終,總會被愛玩的孩子們拖到水邊,將一雙赤足浸入水中。等到魏慈明也享受到這份溫暖愜意的時候,則不會再去教訓水裡的十個頑童。

今日,楚宮中的那條河渠理應還如年少時一樣溫暖,他們卻再也不會脫光了衣裳笑鬧著躍入其中,就連人都已少了一半。

人越年長所擁有的東西就會越多,顧慮也就隨之而來,難免就會變得膽小起來。世上沒有什麼是白來的,年長時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用年少時的純真快樂換來的。不然,為什麼擁有了越多,我們就會越不快樂?

成長就是一個失去的過程。昭樂拍拍文知禮的肩:“師兄,我很懷念你我年少的時候。”

文知禮愣了一下,吃驚的表情還沒有來得及呈現在臉上,就已被他生硬地壓了下去,他的臉上從始至終都是那副處變不驚的樣子。他這樣回應著昭樂的話:“臣惶恐。”

昭樂微側著低下頭,盯著‘惶恐’的文知禮,發出一聲似無奈又似苦澀的笑,很輕,追著齊軍的兵馬離開。他轉過身對文知禮道:“回去吧。”

文知禮應了一聲,跟在他身後下了城樓。與此同時的西方,晉國的使者悄悄地從晉國的許安來到楚地久安,他得到大王的命令,要經過楚國前往齊國,與昭樂太子會面。

天空中萬里無雲,湛藍色的天空用這一身湛藍去盡力掩蓋即將到來的紅色。

楚政嘆息著摸上那隻昭樂冬日用來送點心的盒子。他命人在裡面裝上點心,假裝那是昭樂送給他的點心,卻再也嘗不到當初的香甜。

☆、第三十二章 牝雞亦司晨 (2572字)

在這個你方唱罷我登臺的戰場上,坐山觀虎鬥的戲碼還在上演,大道島上的兩隻猛虎越鬥越勇。吳齊兩宮中的牝雞受到猛虎的感染,再也按捺不住渴望飛翔的慾望,她們在等待著起飛的機會。

吳齊的男人們在大道島上為了土地爭鬥,吳齊的女人也已插手這場爭奪戰。

密夫人將早年間託人帶給昭樂的話說給了公子羽,並耐心地為他講解了當今的形勢。在經歷過國破家亡後,公子羽不再似過去那般自負,他已經認清了自己,明白了身為男人的自己並沒有母親的長遠眼光。

在母愛的引導下,公子羽跪到了昭樂面前:“殿下相救之恩不敢相忘,唯有以身報之,方可得以安心。”

“你我兄弟之間說這些,實在太過見外。”

昭樂走過去想要扶起公子羽,卻被他躲開:“我本亡國之人,受殿下恩惠方得苟全於世,豈可高攀殿下互稱兄弟?還請殿下體諒我苟活不易之心。”

公子羽的劇變,令每一個人都十分驚訝,就連聘聘都忍不住前去詢問:“哥哥,你與昭樂哥哥所說的可是真心話?他與我們有恩,你萬萬不可害他!”

“在你眼中,哥哥是一個好壞不分、恩將仇報之人麼?”

“原本不是的!”聘聘咬住唇,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