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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受得了吧?”

我點點頭,“受得了,我是男子漢。”

他輕輕地笑了。

我正醞釀著怎麼道歉,他倒先問我了:“今天怎麼生這麼大的氣?”

我委屈地扁扁嘴,“我把你當哥,左宇欺負我時,你卻老在一邊看著。”

他笑著揉揉我的頭,“那是哥不對,害你受委屈了。”

把揉著我頭髮的手拿下來,另一手五指穿過這五指的縫隙緊緊扣住,“哥,”我聽見自己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對不起。”

“都說了是哥不對。”

儘管知道自己做錯其實更多,我沒有更多力量反駁,沈默,沈默了許久我才彷彿積攢夠了勇氣,抬頭問出一直輾轉在我心裡的問題,“哥,你是同性戀嗎?”

我看不出他那一瞬間的表情,只是最後,他溫柔的笑著說:“是。”

他的答案並不如預想中讓我釋然,反而使我心裡生出一種茫然。那茫然只是一小會兒,就被迅速收好。我抬起相扣的手抵在額頭,念出早已做好的決定,“不管你怎麼樣,你一直都是我哥。”

過了良久,他空閒的手放在我頭髮上揉著,溫和的聲音傳來,“我當然是。

09

今早天還沒亮,他就闖進了客房,以極其下作卻屢試不爽的捏鼻子大法把我憋醒了,惡狠狠地蹂躪著我的頭髮,“臭小子,昨夜浪費了我一箱雪花!”

腦補他面對一地狼藉的易拉罐時傷腦筋的表情,我心情大好,睡意更加洶湧。打算繼續昏睡大業,卻又被夾住鼻子,聽到他說,“趕緊起來吃飯,今天哥為你做了愛心早餐。”

我和何顯混在一起這麼久,從沒見他做過飯──這人懶得連雙筷子都要哄著騙著我洗,於是我十分懷疑這頓早餐的對生命的安全性,索性矇頭大睡。結果被子被他從我身上蠻橫地剝開,轉身又要去拉窗簾。

窗對面是另一個單元,想到我大好青年的青澀肉體就要被不認識的人免費看光光,立即跳起來扯過被子遮住身體,忙不迭地說:“我起來我起來!麻煩您老出去趟,我好換衣服。”

我們以前經常這樣調笑,何顯像往常一樣伸手過來準備蹂躪我,伸到半途卻僵住了,尷尬的收回了手。

我想起昨夜的事,也有點笑不出來了,等他出去拉好門,就心不在焉地開始換衣服。

餐桌上擺的早餐出人意料的令人食指大動。白粥熬得又黏又稠;豇豆切成段過水燙好,再潑上預先調好的醬料,就是一碟美味的小菜。至於包子嘛,皮薄的裡面的餡料都隱隱可見,坐下來吃一口,沒有錯,就是在小區拐角那家買的。

“這哪裡是你做的,買的吧。”我無情地揭穿他。

“除了包子,都是做的。”他為我這個白眼狼感覺心痛。

“哦?”我把筷子伸向蘿蔔乾。

他臉皮倒厚,理直氣壯地說:“老闆娘見我長得帥,硬送給我,我也沒辦法。”

不過說實話,他熬的粥倒是真香,就著爽利開胃的涼拌豇豆,我西里呼嚕就喝了兩碗下去。

一頓早飯吃得我好撐,放下碗摸著剛長出來的小肚子,還意猶未盡地咂咂嘴吧。“哥,真沒想到你手藝這麼好,多久給我做頓大餐嘛。”

“讓我做大餐啊,等哪天你為我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再說吧。”何顯坐在桌邊看報紙,這真是個中年人才有的習慣。他翻了翻,又狠狠笑了,“你小子吃我的喝我的,還想讓我伺候你,想得美!快點,把碗收去洗了!”

我像個委屈的小媳婦兒,腆著懷胎三月的肚子,艱難地收了碗進廚房裡去洗了。

從那之後,除了必須要回家,每個週末我都會去何顯那裡住。打打遊戲,出門吃點美食。何顯也再沒有帶我去和他那群朋友一起玩,我對那群人本來就無感,何況立面還有個敵視我的左宇,沒再見面真是非常慶幸。

有時候何顯週末會去出差,我自己呆在他家,雖然一個人有點無聊,但好吃好喝的還是挺滿意的。

某天我還在學校,何顯打電話來了。

“這個週末我要去A市出差。”

“哦,多買點雞蛋放冰箱裡,我要吃。”

“就知道吃!”電話那邊傳來輕笑聲,“這次我想叫你一起去。一個人開車時沒人說話,容易走神。”

這倒是蠻危險的,於是嗯了一聲。

“那衣服穿厚點,A市比這邊冷。”他頓了頓又說,“週五我就去接你,給我煮頓面,好久沒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