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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以,教授認為是他礙到學長了嗎?

教授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就讓他出去了!

後來他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他應該嘻皮笑臉的跟學長說,那個吻只是玩笑而已,還是他要說因為沒試過跟男人接吻,所以想嘗試一下,說真的,不管怎麼樣,他都已經無法厚著臉皮跟學長面對面了。

所以拒接的來電沒有解除,MSN還是在離線,決不隨便靠近實驗室,也許等久一點,時間就可以讓他們都找到答案,也許時間可以把尷尬分散。

也許,也許可以回到相識的那一刻,不,回到不顧一切的那一天就好,他會把那個吻那個記憶用力的擦掉,他不會讓它發生,那是不該發生的,因為發生了,所以再也無法回到過去了。

(二十五)

四月的時候,他開始會在走廊巧遇學長,聽說之前去了國外,最近才回來的,人也憔悴了不少,雖然幾次想開口問候學長,但是學長略帶憂鬱的表情,還有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的樣子,他總是在距離一公尺的地方自動迴轉。

就算學長輕輕的喚他的名子,他也僵硬著身子假裝沒聽到快步走開,不得已擦肩而過的時候,學長要搭他的肩膀,他就歪身閃過飛快的逃跑。

他也極力的避免去研究室,不想被班上的同學過度的關心,不想被別人異樣的眼光注視,他並不是那個犯了錯的人,但是大家看他的神情,好象他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一樣。

說真的,那時候真的很多人都在注意他們兩個怪異的舉動,班上的子龍跟碩彥學長都跑來勸他,趕快跟學長合好,畢竟學長目前的樣子看起來比他還慘,而且論文的進度也迫在眉睫了。

其實他想不透,明明被推開的是自己,明明被說抱歉的是自己,那個應該自哀自憐的人是自己才對,為什麼學長卻變的比他還要像鬼,兩頰都有點凹陷,每天都是兩個黑眼圈,鬍渣子長滿了下巴,看起來很頹廢,加上最近總是帶著帽子,臉上的陰影看起來更加沉重。

過了一陣子你追我跑的日子,他並沒有感到比較快樂,也不可能馬上釋懷和原諒,雖然他不知道學長還想跟他說些什麼,如果又只是一些道歉的話,他不想聽,如果是解釋的藉口,他更不想知道,關於那些該說的不該說的那天都早已有了答案。

可能是因為學長的樣子真的很可憐,連阿包都來勸他了。

「有什麼事還是講清楚的好。」阿包拍拍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忠告。

說歸說做歸做,如果真有那麼簡單,他早就去做了!

他不停的給自己心理建設,每天每天一起床,就告訴自己,去吧!去說吧!謊話也好,虛情假意也好,關心一下吧!只是一兩句話而已,真的,只是一兩句話而已,畢竟學長真的對他好過。

終於,有那麼一天,他下了決心,要用很輕鬆很和藹的語氣去跟學長說話,要好好的問候他,只是問候而已,五月口試之後學長就應該不會在了,只要忍帶到那時候就好了,可以的,你可以的,只是說話而已,就當是很熟悉的陌生人吧!不是有人也這樣說過嗎?

但是從沒想過,如果那天他就這樣失去了耳朵該有多好,或許就不會聽見燙人的傷痛在耳邊翻滾,如果那扇門就這樣上了鎖的話,該有多好,也許從此他就不會害怕開啟記憶的門,就像怕鬼的孩子不敢在半夜上廁所一樣。

那扇他不該開啟的門,每當開啟,就像一道任意門,帶他回到離魂的那一天,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連哭泣的力量都失去了,卻還能感覺到耳括的顫抖。

那天他來到實驗室,發現實驗室沒開,他輕輕的推開研究室的門,學長的鞋子放在鞋架上,隱約還聽見了碩彥學長的聲音。

「嘿!你跟子文還好吧!」

「………老樣子………」

「你看起來很糟……還挺得住嗎?」

「嗯!……還好……只是……子文這樣……我……有點……累了!有點不想在這樣繼續下去了!可能……倦了吧!」

累了!倦了!累了!倦了!累了!倦了!他說他累了倦了。

之後,還說了些什麼,吳子文都沒有印象了。

他曾經努力聚集的勇氣已經狠狠的摔碎在地上,碎片刺傷他的眼,刺痛他的心,他的耳朵好痛,他感覺到全身發燙,那是什麼?發燒了嗎?還是因為太痛苦了!無法承受了!

他花了多久的時間安撫自己內心悲憤的野獸不要掙脫柵欄,他拼命的說服自己扭曲的心魔不要突破理智,一切一切都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