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哲和稀泥,“我我我姐姐要結婚了。”
顧臻嘴邊陰陰地冷笑:“奸*情?”
方哲慌不擇言:“她還和別人有一腿!”
顧臻瞥他,眼神像伽馬射線把他全看穿了,盯了一會冷冰冰地哼了一下,說:“你是獨生子。”
“乾姐姐……”
顧臻從茶几抽屜裡取出一樣物事,一抬腿站起身,走到方哲面前,帶著巨大壓迫感的氣場瞬間籠在了方哲身上,顧臻牽起嘴角,“你小子……”
方哲抬眼一看,面前一個黑洞洞的孔對著自己,方哲登時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靠,這、這打火機吧?”
顧臻輕笑,啪嗒一聲關掉了保險,方哲臉白了,趕緊往後撤,邊撤邊叫喚:“你、你非法持械!”
顧臻舉著槍不緊不慢地指著方哲,像黑瑪瑙一樣的眼睛沒有波瀾,方哲想起他說的“如果輸了就殺了你”,一身冷汗即刻都下來了,這時才知道顧臻說的“殺”,是真槍實彈的“殺”啊!
在死亡威脅面前,方哲徹底蔫了,馬上舉手投降無比順服,“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我上有二老下有宿舍裡邊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兒,這一死五命啊請大俠開恩!開恩吶——”
顧臻又啪嗒一聲上了保險,方哲撥出一口寒氣,摸著自己怦怦亂跳的小心臟低著頭說:“是張教授,他下個禮拜要復婚了。”
沉默。
沉默。
沉默……
方哲靜靜等了一會,顧臻沒有反應,方哲沒忍住,偷偷抬起頭來看,彷彿看見一團黑霧瀰漫在顧臻身邊,顧臻的臉陰沉沉的,臉色難看。
“啪嗒”,顧臻又卸了保險,槍口指向方哲。
方哲傻眼了,“靠!有沒有搞錯,我好心好意來看看你,你不感謝我不說,還要殺了我洩憤!來啊來啊,你開槍啊!開槍你就再也見不到你的雲宥了!”
顧臻揪著眉頭和方哲對峙了一會,無果,把槍往地上一扔,帶著一團黑屋衝回了房間。
方哲怕得要死還要充好漢,這時嚇得一身冷汗,趕緊衝上去把手槍的保險打上,心驚膽戰地靠著沙發坐了半天,才稍微緩過些氣來。
好半晌,方哲嘆一口氣,輕聲道:“愛情真是瘋狂吶——”
作者有話要說:
☆、婚禮上搗亂這種劇情真的好狗血
那天之後,方哲就再沒敢去顧臻家,眼看著日子一天天地過,張雲宥的婚禮越來越近了,抄襲案的開庭日也越來越近了,方哲掐指一算,婚禮還有兩天,庭審還有五天,當事人和律師的關係陷入了這樣一個僵局,庭審近在眼前,如果輸了可能還要丟掉性命,這可怎麼辦才好呢?
方哲長嘆一聲,在安靜的教師裡掀起迴音。
教授抬起身子,問:“是誰在放屁?請站起來。”
方哲縮了縮頭,教室裡已經站起來了三四個人,苦著臉說:“老師,食堂飯吃壞肚子了,不能怨我們啊老師。”
另一個人說:“從沙子裡邊挑飯吃,我們真的很不容易啊老師。”
“老師,我們活得好苦啊……”
“這日子沒法過了嗚嗚嗚。”
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教室都開始怨天尤人起來,有的同學高舉校獸醫院病例,說被診斷出來胃穿孔胃潰瘍,就是因為喝了食堂的免費湯。
教授扶扶眼鏡,說:“我也很同情你們。放屁不是你們的錯,但放成響屁影響課堂秩序就是你們的不對了。古人有云,響屁不臭臭屁不響,明明可以放成臭的,為什麼要放成響的呢?”
同學們面面相覷,教授說:“坐下吧,咱們繼續講民法。”
據說從此以後本校的民法課上,總是瀰漫著一陣又一陣的臭雞蛋味,在民法課上暈厥過去的學生比軍訓中暑倒下的學生還要多。從此保健室一看有面色青紫明顯是窒息暈倒的學生送來,就淡淡一笑說,又上民法了吧。
此乃方哲大學生活的一個小插曲,和所有人的大學一樣,方哲的大學生活也是苦逼但歡樂的。
如果不是因為顧臻,方哲現在還是一個笑得沒心沒肺發瘋作樂的窮學生,月初和朋友在海鮮大排檔舉杯痛飲,月末勒著褲腰帶在宿舍裡畫餅充飢,不用為某某教授和某某作家的不倫之戀憂愁哀嘆,茶飯不思。
水鳥對方哲唱:“隔戶楊柳弱嫋嫋,恰似十五女兒腰。”
二胖子也高歌:“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方哲評論:“破鑼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