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些週末不是不明白,只是他大腦裡的迴路掰扯不清這些圈圈繞繞的情事。不過針對後面的一句話,週末還覺得疑惑呢,“我還想問怎麼跟他們非親非故的你也會在這裡?”
喬曦訝然,“他沒告訴你舉辦的是開放式婚禮麼?”
那他還給什麼請帖!週末憤憤,“我看他是錢多了燒的。”其實從骨子裡來講,週末這人有點仇富。
喬曦悠閒的站在一邊,“反正結婚就是燒錢的活動,有錢多燒一點也無妨。”說著又從餐檯上拈了一顆櫻桃順手塞進週末的嘴裡,自己尋找蛋糕上的巧克力。
週末一邊嚼櫻桃一邊擱心裡說你不僅跟他們非親非故,你連紅包都沒給,怎麼好意思在這裡蹭吃蹭喝!
喬曦瞥他一眼,好像看出他在想什麼似的,嘴角勾起一抹奸詐的笑容:因為有人給了啊。
——不要臉!
放棄跟這個厚顏無恥的傢伙精神溝通,週末撇撇嘴,走到桌邊。喬曦遞過一盤切好的蛋糕,他瞥一眼,不客氣的接過來,“身為總經理你不應該去跟新人說兩句話麼?”
喬曦說:“我又不是送祝福的天使。”
“還真會給自己貼金,難道你就是來蹭白食的?”週末往嘴裡塞一塊蛋糕,轉頭看白食君。
白食君也看著他,笑答,“我是怕你控制不住砸了人家的場子。”說完伸出手指擦掉他嘴角上的奶油,放在嘴邊舔了乾淨。
“……”經過短暫的錯愕,週末問,“你當我是白痴麼?”
“當然不是,”喬曦說,白痴才不會做出那種衝動的事情——他做得出也想不到啊,“你只是愛憎太分明。”
週末別開頭不管他,轉而看向正在退場的兩位新人。乘風在重重人群中發現了他,投來一抹略帶歉意又曖昧的笑容,轉過身去牽著新娘緩步離開。歉意是因為三天前請人喝酒居然要對方付了錢,曖昧是不巧目擊了剛才兩個人的親暱,不過對於乘風,玩笑多於所能引發的聯想。
週末手捧著小盤子,上面是被切割的嫩黃色糕點,奶油沒了原先的精雕細琢,黏糊糊的沾在蛋糕表面,看著就覺得發膩。他覺得有點鬱悶,居然被那麼遲鈍的人嘲笑,真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敗筆。
人總是看別人清清楚楚,看自己迷迷糊糊,不是不明白,只是看不開。
十月是流行性感冒的季節,稍有不慎即會中招。週末同志一時大意晚上睡覺的時候窗戶開了一條小縫,第二天就噴嚏連連,呼吸困難。好在當天工作不多,蘇和看他實在難受就讓他去醫務室躺一會兒,剩餘的工作交給他。他進入醫務室看到宋楓彷彿已經知道他會到來的笑容,一股暈眩直衝上大腦——怎麼來了這個變態的老窩。
宋楓給他接了溫水和感冒藥,讓他服下後好好睡一會兒,他就在外面,有事叫他。週末蓋著被子偷偷看宋楓往外走的身影,他的脊背挺直,十分高傲的姿態。
走出去的人回身帶上門,抬眼正對上窺探者的目光,眼睛眯起來,在陰影中的效果十分驚悚。
週末趕忙轉移視線,跟這種射線對視會有被腐蝕的危險。
中午的陽光傾斜著透過窗戶鋪展下來,隔離外面的寒風,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週末在這片溫暖的光線中昏昏睡去,因為感冒藥的作用一覺無夢,只是不小心睡過了頭,醒過來再看外面的天空已經變成暗紅色。他怔了怔,在醫務室內尋找鐘錶。
旁邊有人說:“如果要看時間的話,現在是五點二十分,距離下班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
週末回頭看喬曦,“你怎麼在這裡?”
“宋楓要下班,就把我叫過來了。”喬曦對此表示很無奈,這醫務室的醫生居然敢指使總經理,再鍛鍊上一些日子他還不得反天了,“剛才你的小助理來看過你,檔案他都整理好了,你醒過來可以直接下班,沒完成的工作明天上班再繼續。辦公室他鎖門了,你不用回去了。”
“我的衣服還在裡面。”還有鑰匙還有手機還有亂七八糟的。
喬曦指指床頭的櫃子,“他都送過來了。”
週末順著他的手指一看,還真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都送過來了,包括他已經連續一個月忘記帶回家的雨傘。他坐起來緩了一會兒,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回家。
“感覺好點了麼?”喬曦問。
週末說:“我得再感覺感覺,要是沒好明天可以請假麼?”
喬曦鬱卒,“為什麼人類還會生病!”
“你有點人性行麼?”生病還不準了?你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