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只是想請你陪我逛一逛城裡。」李長岑說。
我哦了一聲,立刻同意:「可以的。」
李長岑微笑。
「那便說定了,到時我派人來接你。」
我點頭。
之後,我同他再說了書院其他人的事兒後,他就離開了。我看著他和另兩個人越走越遠,拐過了轉角,才收回目光。
我抬眼,望向晴朗的天色。
唔——再去唸一會兒書吧。
外頭晴空萬里。
風很涼爽,從開啟的窗子吹進房裡。
我打了個呵欠,眼皮都快睜不開了。這會兒,我顧不上收拾,就把洗浴的用具往旁一擱,然後窩上床去睡了。
考試的三天裡,雖然累了可以休息,但外邊飛蚊多,壓根兒不好睡。我試著打盹,還是受不了,乾脆撐著精神,努力專注在寫卷子上頭。
一開始,唔,還算寫得有條理……
後來,我就不清楚自個兒到底寫了什麼。
渾渾噩噩的,像是眨個眼兒,考試就結束了。
出了考場時,是席夙一來接我的。
我坐上馬車後,話沒說幾句,就忍不住打起盹,後頭更睡了過去。等到了書院,才被席夙一搖醒。
然後,我恍惚的去洗了個澡,跟著……
唔,又睡到了看見一個天大白。
這一覺睡得正好,我覺得整個人都精神多了。
我起來,打水漱洗後,就把房裡面收拾了一通,才穿整好衣裳,束好了頭髮,想了一想,就先去了廚房。
廚房的叔嬸看見我來,拿給我一個熱呼呼的饅頭。
我開懷的吃著,同他們講考試的事兒。
聊了好一會兒,我覺得困了起來,才同他們道別離開。
後頭又小睡了會兒,李長岑派的人來了。
過來喊我的是席夙一。
我才和他講了原因。
他隱約皺了一下眉,但沒有講些什麼。
我跟著他去到客室,見到是之前跟著一塊兒來的人之一。
那人同我點頭,讓我隨他一塊兒走。
我和席夙一道別,就跟著那人出了書院。
大門底下停了一輛馬車。那人請我上去,自個兒則坐到駕車的位子。
我坐上去後,車子就開始走了。
我掀開車簾往外看,見著車子走在大街,穿過車流人潮,慢慢地又遠離熱鬧,然後上了橋。
馬車最後停在一處堤岸邊。
我怔怔的下來,看著周圍的青蔥樹柳,以及粼粼水色,再望向泊在前頭的一艘漂亮的遊船。
那人領我走了過去。
靠近之後,又瞧得更清楚這船的華麗,我忍不住目瞪口呆。
船裡走出了一個人,正是李長岑。
他微笑,然後走向我,朝我伸出一手。
「上來吧。」
我愣了愣,才遲疑的伸手,搭上他的手,然後上了甲板。
「到裡頭來。」
李長岑說,鬆開我的手,先一步走在前頭。
我跟了他進到船屋中,裡邊擺了張寬長的矮几,上頭擱了茶水,還有好幾碟的糕餅。
那些糕餅,看著很美味兒,都是我沒吃過的。
李長岑示意我坐下,又幫我倒茶,然後招呼我吃餅。
他喊了一聲,跟著後邊又出來幾個人,有的抱琴,有的撫笛,各自擺開了位置,然後吹奏了起來。
樂曲兒也是沒聽過的。
我稀奇的看著和聽著……
過會兒,我才察覺到,船已開始動了,而且遠離了岸邊。
我瞧向大開的窗外,兩岸的景色緩緩的變換。我這才有些無措,忍不住問他:「不是說要去走走逛逛麼?」
「渭河流經全城,乘著船就算一路都逛遍了,我們也能去得遠一點兒,晚一些可以繞去一家茶樓,聽說今晚有詩文會。」李長岑說。
我懵然的問:「所以……才要乘船麼?」
李長岑笑了笑,然後道:「倒也不是,只不過之前,我們一塊兒去的那場詩文會,回來時走過陸橋,不是瞧見河上的遊船麼?你似乎很想試一試,正好,我也沒乘過,這次就想起來了。」
那時候——我怔了怔,跟著想了起來。
但腦中,又不禁浮現一些別的印象。
每次經過堤岸邊時,我瞧著那些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