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多呀,我愣愣的想。
「……在看什麼?」
聽見傅寧抒問,我轉回目光,搖了搖頭。
他往方才那頭瞥了一眼,忽地說:「這座鎮子正好位於要道上,所以時常能見各地的商隊出入。」
我愣了愣,「商隊?」
「嗯,他們分屬於各家商會,負責到各地採辦。」傅寧抒簡短的解釋。
我聽得有點兒懵懂,但沒多問下去,只又四處的看。
傅寧抒似乎沒想多逛,一路直直的走著,在我以為就要直接走出鎮外時,他忽然往一家鋪子進去。
我看了看,發現這是一家成衣鋪,發怔了一下,才跟了進去。
進去的時候,傅寧抒正和夥計說話,瞧我進來,兩個人都一同看來,就見那夥計點點頭,回身往內進去。
「先生?」我愣愣出聲:「你要買衣服啊?」
「嗯,給你買的。」
「咦?」我睜大眼。
不等我疑問,傅寧抒便又說:「給你買件厚一些的。」
「——客人就是這件。」
隨著聲音,方才的夥計走了出來,手上抱著個布包,就往桌上一放,然後揭了開來,又說:「您看,質料又輕又軟吧,還有這作工……不是咱吹牛,店裡師父手藝那是一等一的……同您說,咱這裡不賣一樣的第二件,都是訂製的,那這個是一個過路的客人說急著要,結果又說顏色不好看,您聽聽……這什麼話呢,衣料成色當初也都是給看過的不是……」
那夥計說著說著,從介紹變成了抱怨……
我靠近去看,那是一件看著就覺得舒服柔軟的毛氅,顏色……唔……有點兒暗藍,可隱約又透些紅的色來。
「……就這件吧。」
耳邊聽傅寧抒說,我呆了呆,就看他已掏出錢來,讓對方重新包起來。那夥計很高興的接過錢,連忙去打包。
我再怔了怔,然後看向傅寧抒,一時有點兒不知所措,又不好意思他破費,期艾著脫口:「先生,我……其實穿這個夠的,不會很冷……」
「那樣不夠。」
傅寧抒看著我,只又說。
「客人,給您包好了。」
夥計這會兒再捧來了東西,傅寧抒便轉開眼,伸出空的另一手去接,就對我道了走吧。
我看他拿了兩手的東西,其中還有一個是買給我的,真覺得過意不去,連忙去扯住他的一隻手。
「先生我拿一個吧……」
我說著,就要拿了最初的那個布包,可他沒有讓,還說我拿不動……
「可以的!」我說,硬拿了過來,哪想居然真是沉的,不禁驚呼:「好重!」
「……就說你拿不動。」傅寧抒搖頭,拿了回來,「我來吧。」
「可是……」我不死心,咕噥著:「我也該幫點兒忙的,先生已經破費了嘛,總不能……啊還是我給先生……」
「好了——」
傅寧抒打斷,看了我一眼,口氣平淡:「無所謂,也不差這點兒路,你要是真想幫忙,麻煩看好了路走吧。」
我憋屈的瞅了他幾眼,可一對上他的眼神,就沒敢再多吭半聲。
居然……這樣!哪有人不讓幫忙又不讓付錢的嘛……
走到鎮子出口,馬車果真是等在那裡。
車伕接過傅寧抒手上的包袱,又給放好了後,一樣等我們上車坐好了,再穩穩地趕起車子。
天完全的暗了,此刻往外看去,都是黑漆漆的。
沒法兒看風景,我只好坐正回來,往另一邊看了去,只一眼又趕緊收了回來,就低下頭去看自個兒的腳。
車內擱著一盞油燈,放在地上,火光隨著馬車走動一跳一閃,隱約映出兩道影子——一個是我,另一個是傅寧抒的。
上車後,傅寧抒就再取了書來翻,沒說一句話。
雖然知道他不是生氣或者怎麼了,但我忽然間就不敢同他說話。
不是怕……
只是……心跳驀地很快,跟著馬車晃呀晃的,越晃越慌。
出發那會兒只顧著看風景,沒察覺到一件事兒……
車裡太逼仄,所以……和他之間,比一塊兒睡在舍房裡時還要接近,近到能清楚感覺他身上那抹淡淡的氣息。
「……累了先玻б換岫��鵲熱氤嗆螅�陀鋅駝渙恕!�
「好……」忽地聽見說話聲,低低的迴盪,像是近在耳側,我恍惚的答了聲,半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