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見,然後回頭就走掉。
傅寧抒原來是說早上要走,可不知怎地拖延至中午之後,而且早上他人就不在,留了字條讓我等。
他回來時顯得有點兒匆忙,拿好包袱喊了我,便快快的出了書院。
一出正門,往階梯底下望,就見到有一輛馬車正等在那兒……
等我們走至底下,等著的車伕立刻走了過來,幫忙將傅寧抒手上的包袱給提了過去,然後也順手拿過我的,一併給放到車裡。
又等車伕將車廂內稍作整理後,傅寧抒讓我先上去等,在外頭不知和那車伕吩咐什麼,過會兒也上了車。
「……你只穿這樣?」一上車,傅寧抒像是訝異的問。
我愣了愣,看了看自個兒身上的穿著,除卻披風外,裡頭還加了件袍子,同平時沒有不同呀。
「不能穿這樣麼?」
「不是不行,要往北走,一路過去會越來越冷……」傅寧抒說著,似乎想到什麼,就低道算了無妨,沒有再說下去。
我本想說冷也不要緊,一聽他說要往北走又會冷的,不禁亮了眼睛,忍不住就問:「先生,我們要去北邊的哪裡呀?」
「到了你就知道。」傅寧抒淡淡地說。
我喔了聲,想再問仔細點兒,馬車忽地動了,連忙靠向車窗去瞧外頭。路景隨著馬車走動,由書院外的林間大道轉進了城中的大街。
又看那一條條的擺了攤開著鋪子的路,以及穿流的人潮慢慢的遠去……馬車出了城門,走上一條廣闊的兩邊都是林木的大路,跟著路越走越彎繞,兩邊的林木逐漸往旁散開,變成了峨聳的高山。
我趴在車窗邊,顧看好一會兒,也不管冷風颼颼,完全都不覺得無聊。之前來書院的路上,因為擔心,一點兒心情也沒有,要有……也是一下子,加上路程長,很多時候都睡了過去。
而且……現在走得路,景色看著和那時要入城的路不一樣。
我看了一路,傅寧抒一點兒都沒有攔阻,只自己拿了本書翻,然後有時候會回答我的問題,有時候看來一眼,什麼也沒說。
馬車走了一大段幾無人跡的路後,天色越來越灰濛的時候,走進了一座鎮子,然後停在一家飯館前。
傅寧抒示意我下車,便徑自往飯館裡進去。
我回頭看了一眼,車伕已是駕起馬車往前走了,心裡詫異了一下,就快步跟上前頭,緊張的脫口:「先生,馬車走了……」
「嗯,他會在鎮子的出口等。」
傅寧抒說著,走向櫃檯,抬手敲了一敲案面,掌櫃立即由裡站了起來,喊人過來招呼。
店小二領我們至靠窗的桌子,麻俐的倒了兩杯水,又問了幾句需要的就離開。
我往旁看了看,裡頭桌子約莫七八張,客人三三兩兩的坐,不是吃飯就是低聲談話,有幾個人也往我們這兒看來。
我連忙轉開目光,有點兒不安,小聲的問:「先生……來這兒做什麼呀?」
「來飯館當然是要吃飯了。」傅寧抒道著,往我看來:「也不早了,先吃一點兒,順便預備點兒東西,後面路上就沒得熱的東西吃了。」
原來是要吃飯呀,還以為要做什麼……我鬆口氣,又聽他後面一句,不禁一怔就問:「先生要趕夜路麼?」
傅寧抒像是要回答,正好小二端來了飯菜,他往筷筒拿了兩雙筷子,一雙遞來給我,然後只說:「快吃吧,別說話了。」
我接過,低喔了一聲,就端起飯碗,趕緊吃起來。
吃到差不多七八時,傅寧抒像是吃好了,放下碗筷便起身走至櫃檯,喊了掌櫃不知說了什麼,掌櫃又喊來小二,不一會兒那小二捧來了一隻沉沉的布包,遞給了傅寧抒。
我收回目光,趕緊吃完最後一口,拿帕子抹了抹嘴,連忙起身走過去。
「飽了?」傅寧抒提好東西,往我看了一眼,問道。
被這麼一問,我有點兒不好意思,方才那些菜,差不多都是進了我的肚子,要是不飽才怪。
「吃了很飽的。」我就說。
傅寧抒笑了笑,便道了句走吧。
我跟著他出了飯館,就走在鎮裡的街道。這座鎮子比我住的村子隔鄰的小鎮差不多大,只是鋪子開得稍多一些。
此刻雖然天晚了,可路上還有一些行人,看起來……似乎和我們一樣,都是從外地來的,只是他們幾乎是大包小包,放滿了整整五六匹馬,以及兩三輛的馬車。
那些人……回家裡過年預備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