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
“沒聽到嗎?”
“奴才聽到了,奴才這就去傳令。”
王公公一路小跑融入雨中,他伺候南成遠多年,很清楚主子的脾性。人必須找到,格殺萬萬不能,連皮都不能碰,以免自己賠上性命。
“稟王爺,李大人來了,說有要事回稟。”
自涼荷浦燒掉之後,成親王府的大門就關閉了,南成遠把自己關進薄園,不見客、不上朝,多日不曾走出廳房半步,更不讓任何人打擾,哪怕是天塌地陷的大事也不能稟報。今日,伺候的丫頭太監見他出來,都鬆了口氣,李箏才敢上門。
南成遠看著烏黑的廢墟,搖了搖頭,自嘲苦笑,半晌才說:“讓他到花廳。”
“是,王爺。”
飛花吩咐小太監去準備熱水,南成遠回到薄園,先泡澡驅寒,又喝了一杯薑糖水,換好衣服,才到花廳。李箏在花廳轉來轉去,早已等得不耐煩了。
“什麼事?”
李箏行禮之後,坐到南成遠下側,急切回到,“銀子的事。”
南成遠撇嘴一笑,“不就是三十五萬兩銀子嗎?宇滄的做法不錯,本王無疑議。既然治河的事交給他,你不要過多幹涉,免得他懷疑本王掣肘。”
“四皇子行事謹慎,人品篤直,付三十五萬兩銀子在情理之中,臣不敢有疑議。只是,唉!章尚書早朝之後,拿著太子的手令來找我,讓把治河銀兩加到五十萬,說慕容商會材料很好,四皇子做得不錯,反正都是一堆廢話。”
“呵呵,在本王意料之中,李箏,你猜這三十五萬兩銀子要有多少流到太子和章尚書的口袋。本王信得過宇滄,他肯定一文也不會為自己拿。”
“怎麼,怎麼也要有十萬兩吧?”
“哼!至少十五萬兩,這還是遇到慕容玖這種心思謹慎、尖酸小氣的人。”
“這、這……我們費盡心思籌銀子,這麼辛苦,太子竟然、竟然……”
南成遠甩起衣袖,笑得狠厲且輕鬆,“你想想太子監工治河幾年,撈了多少銀子。你再猜猜,他把治河銀子加到五十萬兩,又要撈多少?”
“這絕對不行,國庫本來空虛,做為太子竟然……臣要面奏皇上,彈劾太子。”
“這件事不需要你出面,你把太子要增加銀兩的事告訴宇滄,他知道怎麼做,讓他們去鬥,我們只需旁觀。慕容玖肯定給太子和章尚書送了銀子,又許諾了重金回報,否則事情也不會辦得這麼順利。南日皇朝典法有規定,官商勾結謀財獲利,商人所獲之罪要比官者重很多。這件事也是時候翻出來了,本王倒要看看慕容玖還能蹦達幾天,她不要以為投靠了南宇滄就有了要靠山。”
“呃,王爺,慕容商會賦稅繳納及時,一直做得不錯,只是太子一黨太可惡。為這些事治慕容玖重罪,臣怕得不償失,畢竟她是戶部最大的財神。”
南成遠搖頭冷哼,陰厲出語,“本王說過要治她的罪嗎?本王只是想讓她明白,她犯了重罪,除了本王,沒人能救她,她想活命,就必須求本王。”
李箏遲疑片刻,躬身施禮,說:“臣明白,臣告退。”
到時候,慕容玖走投無路來求他,背一座金山奉上也不行,除非把她自己清洗乾淨,玉身薰香,橫陳於他身下。他意在美人,當然金山也會毫不推辭地收下。
“戲月,灰雀馴養如何?”
“回王爺,慕容商會傳遞訊息的灰雀奴婢已經控制了半數以上。”
“好,有何發現?”
“沒發現有價值的訊息,灰雀從慕容居飛出,除了停落在慕容商會的店鋪和莊園,還經常飛去銅牛巷,那邊沒有店鋪,奴婢聽說慕容玖的養娘住在銅牛巷。”
“銅牛巷在哪?”
“沐府後門所在的巷子就是銅牛巷,那邊都是民居。”
南成遠的眼睛眯成一道縫,沉冷的目光中透出暖昧,“搜,讓影衛立即去搜。”
“奴婢遵命。”
“王公公,本王修養這幾天有什麼事嗎?”
“沐候爺五月初三過七十大壽,太后和皇上都會親臨沐家祝壽,奴才已安排管家打點壽禮,只待王爺過目,就可以送去。聽說太后為感謝沐家九小姐為她治好失眠症,要跟沐老太爺討人情為沐九小姐恢復身份,指與四皇子為妃呢。”
“指婚?哼!那本王不去湊湊熱鬧怎麼行?”
此時南成遠心中五味洶湧翻騰,酸味首當其衝,肆虐橫行的程度遠遠高於其它幾味。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