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樣兒呢?
只是,事既已至此,也無需再行糾改。
當晚,阿昭由得蘇云為她擦洗換衣,卻聽得蘇雲歡喜地叫了一聲呀,而後說道:“格格,在別苑,果然是,果然是,得了爺的寵了吧?”
阿昭一愣,順著蘇雲的目光看下去,終於臉色有些變了:她臂上的守宮痣……果然,果然是沒了……
一陣心神恍惚間,憶起,那是,那是八爺……若是從前,自己該是多麼歡喜啊……雖是用強,但那是八爺,後來,八爺也跟孩時那般溫柔地為自己穿上一件一件的衣衫……只是,此刻看來,卻有些,有些陌生介懷起來。
那時,還沒想到,這個起由帶來的,竟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幾月後一晚,蘇雲掩不住滿面喜色,走進阿昭的寢室內,一邊幫她擦洗身子,一邊幫她收拾被褥鋪蓋,終是忍耐不住,笑滋滋地說道:“格格,……奴婢……恭喜……格格了……”
阿昭正呆呆地看著床前案几上的燈燭上的燭花,突地爆出一聲啪幾的烈聲響,她驚了一跳,終於耳內映入了蘇雲的話語零碎,猛聽此言,尋思了幾轉,她霍然失色道:“蘇雲……”
蘇雲本納悶自家格格的神色,但她也非笨人,想了一想,不由得有些疑惑起來,囁嚅道:“格格,這,這月信也是一直未見來,且日間用膳又一直呵呵作嘔,是否……是否該報福晉知曉……”
阿昭大驚,顧不得許多,只伸手一把攥住了蘇雲的雙手說道:“不可,萬萬不可!”
蘇雲難以明白之下,也不解說詢問,驀然,無聲無息地跪倒在地上,說道:“格格……姑娘,蘇雲從小就跟著你,自打你在福晉跟前救下奴婢後,又要親手給奴婢擦藥,奴婢那時候就下了決心,便是為姑娘死了也是心甘情願的。莫不是,莫不是此事有難言之隱?莫不是,福晉容不得?又或是四爺他……?又或是姑娘覺得對不住八爺?這事兒,姑娘你不說了出來,蘇雲卻又怎麼為你籌謀措辦呢?”
阿昭一怔,心中莫名感懷,從小,她們兩人便十分親密,便是她對八爺的心思,也是從未瞞過蘇雲。這事她一個人也處理不了,總得有個心腹幫手,方能掩飾遮蓋。當下也就定了心意,旋即同蘇雲說道:“蘇雲,你可知道,我,我若是真有了,可也不是四爺的……”
蘇雲聞言渾身一震,猛抬起頭來,顫抖著嘴唇卻說不出話來。
阿昭慘然一笑,說道:“是八爺……四爺,原本就沒碰過我一根手指頭兒。”
蘇雲原已猜到幾分,此刻經自家格格證實,登時也為之變色,一時頹然坐倒在地上,不知該如何是好。
阿昭坐在床沿上,入神回思,沒錯,自打她們倆換回了身子,四爺,真的是一根手指頭兒都沒碰過她。
蘇雲咬了咬牙,挪著跪倒的雙膝移動湊近貼住阿昭的腿彎,雙手反抓住阿昭握住她的手,說道:“格格,勿要掛心,這事兒就交給奴婢吧。奴婢一定會處理得妥妥當當的。”
但是……,怎會算漏了一個呢?
塔納,吉蘭,她們不可信。那個笨蛋肆意寬厚,弄得幾個下人沒一點規矩。這一不留神之間,竟是被塔納瞟見了月信記本……
那一日,正在愁思如何處理此事,塔納專門洗浣她的衣物,定然會察覺不妥吧?只因那月信帶也不曾用過,記本上的載錄從何而來?可來不及周詳考慮,卻忽聽外頭傳入來蘇培盛的聲音:“爺來了!”
四爺?四爺來了?自那以後,他是第一次,竟是來了她的院子。
這是如何一回事?
阿昭聞聲立起,走得幾步卻又呆住了。
站在風門口,看著從院子口月洞門飄揚似臨風玉樹般行將過來的胤禛,一剎那五味雜陳,不知該做如何反應。
他,還是那般俊逸。雖不若八爺俊美,卻一樣白皙,一派出塵之姿,皎然特秀,隱帶霸道王氣。
神魂飄蕩之際,聽他走近前來,淡淡說道:“收拾一下,隨我去秋獮吧。”
猛唬之下吃了一大驚,阿昭不由得退了幾步,神色忐忑地看向他,不知他是何用意,莫不是耍樂玩笑來著?
卻見他十分認真,目中帶了凌凌寒意,嘴唇冷酷地開合,只鄭重說道:“不用帶任何人,就你獨個兒跟我去。行事,但有個分寸兒。你當知,眼下是四爺府的格格身份,莫要僭越了體統。若走錯一分,行錯一毫,也不是獨獨死那麼輕鬆簡單一個字兒。”
登時渾身渾腦的鬧了個透心涼……
唯獨一點好,那小月子裡的請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