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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白益鴻退至陝郡後,又往西退守潼關,弘農、臨汝、濮陽、濟陽和雲中等郡又相繼陷於叛軍之手。

杜預自五月初六從范陽起兵,到六月十二佔領洛陽,僅用三十六天。河北大部分郡縣被已被叛軍控制,河南部分郡縣也望風歸降。

洛陽失陷的訊息傳到長安,朝野上下震動。剛剛安頓好的皇帝下詔,準備親征,令朔方節度使雲煒之,河西節度使莫翟,隴右節度使令狐邑率兵勤王。

皇帝要御駕親征,最為恐懼的便是鄭家人。要知皇帝今年已經五十三歲了,身體又一直不好,如今太子穩坐東宮之位,皇帝沒有廢長立幼的意思,若是此去出了什麼差錯,那麼太子便會順勢繼位,到時鄭家必然失勢。

皇帝剛與諸大臣商議完平亂事宜,出了殿便見鄭貴妃一身素衣,不施粉黛,不帶珠釵,抱著剛剛七個月的彭王跪在麟德殿外,淚流滿面。

“柔兒,你這是做什麼?”皇帝看到鄭貴妃這樣,忙要扶她起來。

卻見鄭貴妃一動不動跪著,哭道:“三郎要御駕東征,留我們母子在這。奎兒未滿週歲,三郎你這一去,我們母子……”鄭貴妃話未說完,又哭了出來。

皇帝聽了這話,不免雙眉緊鎖。“柔兒是什麼意思?”

“皇上這一走,臣妾在宮中,還能指望誰?怕是到時候要被人……”

眼看鄭貴妃要出言不遜,鄭元忠在一旁忙開口道:“皇上,貴妃娘娘這是捨不得您啊!”

皇帝想了想,嘆了口氣道:“朕又何嘗不知道,柔兒你快起來,只是這軍國之事,朕既已開口,就沒有收回的道理……”

鄭貴妃卻仍不起身。

皇帝見扶不起來,便對鄭元忠說道:“扶你妹妹起來。”

鄭元忠忙道:“皇上,貴妃娘娘這是心病,就是我扶起來,怕是也……”

“這宮裡是怎麼了?”卻見韓國夫人款款而來。她素來不遵宮中禮節,見了皇帝,簡單行了禮。之後聽鄭元忠說了前因後果,韓國夫人將鄭貴妃扶起來,對皇帝說道:“我妹妹珍愛聖上,片刻也不願與聖上分開,這份心意聖上知道,可聖上卻不是真心待我妹妹。”

韓國夫人接著說道:“彭王年幼,我妹妹希望一家人能長久在一起。況且區區杜預,難道也值得陛下親征嗎?”

皇帝聽了韓國夫人這句話,默然不語。

卻聽韓國夫人接著說道:“杜預一屆胡雜,今日雖然佔了洛陽,卻成不了什麼氣候,他還不配陛下您御駕親臨。聖上有子嗣,太子,齊王都是人中龍鳳,如今正是鍛鍊他們的時候,為何不派他們前去……”

韓國夫人話未說完,卻被鄭元忠打斷,鄭元忠故意生氣的說道:“軍國大事,阿姊怎能多言!”說完便拉著韓國夫人跪下。

韓國夫人一改往日無禮的氣焰,也忙跟著說道:“妾身失言了,請聖上恕罪。”

皇帝道:“算了,親征之事朕會再做考慮。”

“殿下您是不知道,那幾人一唱一和,演的可真是好!”小高一邊學著鄭貴妃的樣子,一邊忍不住說出心裡話。

小高是今年年初來東宮侍奉的,馬懷仁說他是故人之子,因為父親得罪了劉毅,被罰沒入宮中,今年不過十三歲。李承勳對馬懷仁一向信任,也沒有多疑。

不過這孩子也確實機靈,自從他來了之後,宮中朝中的訊息都靈敏不少。

李承勳看著他那樣子,忍不住笑了笑,讓他坐下來,轉而對陸九齡說道:“我從出生至今,從未離開過長安。相信這次能去很多地方,長更多的見識。”

三日後,皇帝詔李承勳和齊王入宮,問他們對平亂之事的看法。齊王亦已經得知韓國夫人提議讓李承勳和自己領兵出戰的事,知道這必是鄭氏的毒計,便故作糊塗。

而李承勳卻是一反常態,不但身體看起來平常康健了許多,而且主動請纓,直言願意代皇帝出征。

皇帝聽了,看了看齊王,道:“你身體一向不好,朕本屬意齊王,亦或你與齊王一同前去。”

李承勳卻回道:“兒臣深知征戰並非兒戲,熟慮多時才敢向父皇請纓。兒臣是太子,又是兄長,理應在此時為國為父分憂。”

皇帝到不再說什麼,讓李承勳和齊王退下。

等出了麟德殿,齊王攔住李承勳問道:“你這次又賣的什麼藥?就你這身體還要去出征?”

李承勳反問道:“我不去,難道你會去嗎?”

“那就都不去,鄭元忠又能怎樣!”齊王氣的甩了甩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