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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花宓兒一怔,隨即微微紅了眼,“允之,你……你還怪我,對不對?我,我和皇上……原本……”

蕭南歌垂下羽睫,遮掩住眼裡洩露出來的心思。

他十四歲踏入沙場,南征北伐至今已有十年,參加過的大大小小戰役不計其數。然而在這麼多的戰爭中,他只輸過一次。

那一次,他折了至交好友,還有親手培養起來的三萬將士;那一次,他左臂中了暗箭,劇毒入體,讓他幾乎喪命。

而那一天,卻正巧是軒欽王朝的天子迎娶貴妃的大喜之日。

三月之後,帶著滿心悲苦班師回朝。他不僅是沒有等到花宓兒的解釋,甚至,皇帝以此次戰敗理由,直接收回了他手中南方的十萬水上軍隊。

花宓兒生辰之時,宴席之上,端看她在蕭星寒懷裡笑得如何嬌羞甜蜜便知,至始至終,他之於他們,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

自作多情。翻來覆去,不過寥寥幾筆,倒確實是能將人的心細細磨成粉的疼。

可笑。真是可笑。

“娘娘今日找我來,可是為了江南欽差一事?”蕭南歌打斷了花宓兒的支支吾吾。

“這……”花宓兒半垂下眼,分明是個欲言又止的光景。

“娘娘可是希望我擔下欽差一職?”蕭南歌又問。

“如果……如果允之你願意的話……”花宓兒欣喜地笑開了些,但接觸到蕭南歌微涼的眼神,又瑟縮了一下,道,“若,若是允之不願意,也……”

蕭南歌心底冰涼成一片,舌根微微有些發苦,一口飲盡杯中的茶,唇角微翹,彎出一個笑的模樣來,“如此,本王三日後回京就可向皇上請願了……定不辜負娘娘對本王的信任。”

“允之?”花宓兒眼睛亮了起來。

“娘娘,夜深了,請恕本王現行告退。”蕭南歌起身,正準備走,卻又忽然一頓,背對著花宓兒道,“娘娘,你現在畢竟已為君妻,再喚本王‘允之’終究不妥。還望娘娘以後謹言慎行,莫要落了話柄,空讓小人在耳後嚼舌根,有損娘娘清譽。”

言罷,疾步走了出去。

花宓兒愣愣地看著蕭南歌的背影,恍然又憶起當初那個白衫少年為她戴上梨花的樣子,半晌,苦澀地一笑。

“娘娘……”花瑤遲疑地走進花宓兒身邊,小聲地道,“您可是……後悔了?”

花宓兒搖了搖頭,“此話莫要亂說。自始至終,我就明白,我愛的,只有皇上一人。”

“那……”

“只是有些可惜了,那麼好的……”花宓兒輕輕嘆息一聲,“皇室裡,終究……罷罷!這些事本宮也管不得了。花瑤,去傳書給皇上吧,就說……事情已經辦成了。”

“是。”

蕭南歌不得不承認,蕭星寒的這一步走得確實是好。

他知道,他無法拒絕花宓兒。雖然被他們聯手起來當做一個玩笑狠狠耍弄了一番,他還是無法拒絕那個在他最脆弱的時候出現,曾經給過他溫暖的女子。

即使這一切的起因是那般傷人。

不遠處,腳步聲隱隱響了起來,蕭南歌略抬了抬頭,看見萬佛寺的主持,慧空大師正朝這邊走來。

“岐王爺夜間竟有如此雅興,特來賞月看花?”慧空大師道。

“夜色正好罷了。”蕭南歌淡淡回道。

慧空大師朝著梨園的方向一瞥,微微一笑,也不說破,只道,“繁花美則美矣,卻終究要落敗,到時候空添煩思,何如?”

蕭南歌皺眉,心底生出一絲煩躁。

“是花終歸要落,但卻也不妨礙此時一展芳華。”

慧空大師聞言,又是一笑,卻也不接話,“岐王爺,既然來得一趟萬佛寺,便是與此結了緣。老衲與王爺今夜在此相遇,便也是緣。恰巧老衲近日讀了一篇經文,想與王爺探討一番,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本王乃一粗莽武將,才疏學淺,不通佛理,怕是會讓大師失望。”蕭南歌道。

“王爺著實過謙了。”慧空大師微笑,對上蕭南歌的視線。那種好似能夠看透一切的眼神,莫名地讓蕭南歌也有了一絲怔忪。

“承蒙大師不棄,本王雖說不能與大師探討,但聆聽,或是說幾句自己的粗鄙見解倒也使得。只願大師莫笑。”

慧空大師搖了搖頭,道,“王爺莫緊張,此次要說的,只有幾句話罷了。老衲記得,《佛說妙色王因緣經》裡曾經有過這麼幾句話‘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