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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喊了起來,“還不如被一劍捅死了,或者在十五年前,你就應該讓我活活燒死在火海里……!”

“……混賬!”那人一拂袖用力打到我臉上,我被這力道揮得側過臉去,腦子裡都有些發懵。明心驚慌地站起身來,難以置信地捂住了嘴,連哽咽的哭聲都不敢發出來。視線裡,掌門滿眼悲慟疼痛,緊攥著的指節泛著青白的顏色,在衣袖下無聲地顫抖著。

他看了我一會兒,道:“你不知道那是什麼滋味,我就告訴你,無需夜間夢中,只要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是你被一劍穿心的畫面,而握著那柄利刃的人,正是我自己!”

“不能出聲,不能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你一遍又一遍地握著鳳嘯劍迎面倒下來,永遠沒有停止的時刻!”

“你要我怎麼做,你說!你要我守著你,什麼都不去做嗎!”

屋內寂然,只有窗外無知的風聲,還在空氣中隱隱地迴響著。

……

傷口處重新綁上了繃帶,明心幫我把上身衣物換好,眼圈紅紅地站到了一邊。掌門運功後腳步虛浮,接過了藥碗一飲而下,臉孔在一襲黑衣的映襯下,蒼白得毫無血色。我心中苦痛難言,那人為了修煉罩陽神功不知傾注了多少心血,十幾年來從未放鬆懈怠,如今神功卸去大半,多少日夜毀於一旦,我不知道他心中是否覺得這個代價支付得對等值得,只是從今往後,一個隨隨便便的武林新秀便可輕易與他打成平手,這種事實,實在無法讓我平靜面對。

伯夷替掌門封好穴道,起身之時額上已滲出少許薄汗,他長吁了一口氣,嘆道:“你們要師徒情篤,也不是這種篤法,已經浪費了我的藍血佛苓,如今連療身心法都不肯放過……”

我怔了一怔,詫異道:“佛苓?那個園中花匠,難道是……”

“不錯,”他乾咳了一聲,“那是易容的,我並非有那麼老。”

我額上青筋直跳,憤然道:“前輩為何要拿佛苓加害掌門?”

伯夷連忙做了個阻擋的手勢:“小徒孫這可是冤枉了我,我想害鳳鳥隨便扔只毒蠍子便可,才捨不得用上如此名貴的花卉。”

“可是掌門嗜睡昏沉,在我看來,是佛苓性毒,以催眠宿主獲得養分。”

“你要這麼想,倒也是不假,”伯夷老兒將手上茶盞擱下,“佛苓確有毒性,對吸食者有催眠鎮靜之效。不過這也是無奈之舉,我潛伏在劉府之中,當日有人偷潛夜行,與小徒孫打了起來,我可是親眼所見,鳳鳥魯莽追敵,差點入魔之事我也是有所預料。鳳鳥雖然未至九重,卻實在心浮氣躁,只怕你未取得劫火金丹,他便已經先入魔道。所幸我有所準備,將培植多年的佛苓花叫玄風帶上,此花有極大的剋制作用,你家掌門那幾日脾氣轉好,也要歸功於佛苓之效啊。”

我冷冷盯著他:“花卉雖好,卻有極大的依賴性,以至於一經破壞,便立刻讓人遁魔發狂。”

伯夷不大自在地往玄風處躲了躲:“你別這麼看我,我哪想得到鳳鳥那麼寶貝你,會將你送的花束輕易毀壞啊,要怪也只能怪你們師徒幾個毛毛躁躁,我可是賠上了如此難得的寶花,此事不該賴我頭上。”

這老妖怪倒撇得乾淨,卻不知正因為他故弄玄虛,才導致了之後一系列難以挽回的結果。我道:“前輩既然有心,又何必遮遮掩掩,只要言明身份,將佛苓功效一一道來,也不會最終釀成無心大禍。”

許是我太過咄咄逼人,一直安靜不語的玄風終於開口:“劉正旗並非表面上那般簡單,他與某個勢力有著若有似無的關聯。當日的黑衣人便是一個看似不經意的暗示,劫火金丹也許是目的,卻也有可能只是一個障眼法。我們潛伏其中,也是不想暴露身份,既然有人身在暗處,便不如藏而不發,等到對方露出意圖,再伺機而動也不遲。”

我笑了:“我們直陽宮與武林事一向隔絕,即使有暗中勢力又如何,前輩並不似會插手閒事之人吧。”

看我針對玄風,伯夷在椅子上終於坐不住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好生難纏,是啊是我之過,我害得你家掌門走火入魔,但是小徒孫,你不要忘記了,讓他失去大半功力的人可不是我!”

“伯夷!”

“淵之。”

兩道阻攔聲音同時響起,掌門本來靜坐調息,因為之前爭吵之事與我相隔甚遠,此時聽到伯夷所言惱怒得過來擋到我面前,與伯夷二人冰火兩重地針鋒對視。玄風走上前一步,按了按掌門的肩膀:“師弟。”

掌門惱火得開啟他的手腕:“師兄,我一向敬重你,但是此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