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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我的嘴張大成了一個0形,還來不及否決,宋麻子的手鬆開了,嚴肅地道:“此事甚好,沒想到李短腿人不高,瞧得挺遠!”

我操!我跳了起來,嚷道:“老子不幹!”

李短腿拍了拍我的左肩,輕飄飄地道:“就這麼定了!”

宋麻子摸了摸我的右臂,淡然然地道:“你不用太感謝我們!”

不管我在他們背後多麼嘶聲竭力地大吼,兩人都是縮著脖一聲不吭踢脫踢脫地跑遠了。

我愣在當場,這叫半輩子打鷹,一朝被鷹啄了眼珠子。不行,我不能這麼坐以待斃……待閹。我一溜小跑,進了內堂,四下三轉找到了正在內廚房訓話的李公公。

“公公,你這次無論如何要救我!”

“我正淡著、輕著呢,自個都救不了,哪有力來救你?”李公公翻了一下白眼。

“公公……你大人大量!”我帶著哭腔,他這個時候翻舊帳真叫人急死。

“說來聽聽吧!”李公公抬了一下眼皮。

“公公,宋麻子與李短腿要推我做統領公公……”

李公公仿若受了雷擊一樣,眼皮一下子彈開了,他拉著我的手轉著圈上下打量,點著頭道:“我早就知道你非池中之物,沒想到這麼快就是統領公公了,比我整整早了十年,前途不可限量啊~~”

“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公公!我不想當這個統領公公!”

李公公把臉一沉,道:“怎麼,統領公公還委屈了你?”

“不是……”我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下子悲上心來,往地上一坐,哭述起自己的祖宗十八代來,道:“我的曾祖的曾祖的曾祖生下來就逢上大旱,一結婚就碰上抽壯丁,才生子就撞上火災,剛下葬又逢上大澇。我曾祖的曾祖的父親剛落地就碰上火災,第一次出殯就碰上大澇……”一口氣好不容易哭到自己的曾祖, “公公,我們家十八代單傳啊!”

李公公總算動容了,用衣角抹了抹眼睛,我剛鬆了一口氣,只聽他道:“你說這要成就一個大公公要積多少輩子的福啊!”

我眼前一黑,李公公拍了拍我的肩,道:“別想不開,就咱們這條件,也娶不上媳婦,做太監跟不做太監,區別不大,啊!”他說著也想踢脫踢脫地走開。

我一把扣住李公公的手,冒著汗道:“公公,你說你念著陳清秋的恩情對吧!”

11

李公公把頭轉了過來,愣然道:“當年陳公子那幅畫換來的一百兩救了我不少的急,這麼細細地算來,我確實欠著他一份情!”

我瞪著李公公不語。

李公公好奇地道:“你出這麼多汗做什麼?”

我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我、我,我認識陳清秋。”

李公公一下子把身體都轉了過來,一手抓住我胳膊,道:“你怎麼會認識陳公子……你不是說你是給官監拖屍體的嗎?”他的臉色一下子白了,抽了兩口氣,捶胸頓足的號淘大哭了起來。

我長吐了一口氣,跟著擠了幾滴鄂魚淚。

李公公淚流滿面地道:“你說,你說,陳公子是怎麼死的?

我眼觀鼻,作沉思狀,李公公狠命推了我一把,道:“你這狗奴才,不想當太監就快說,否則我立刻讓淨事房的人過來,把你煽了!”

我心頭一鬆,用衣角抹著眼,把陳清秋說得那個慘,倒不似當官奴,生似蹲了十八年寒苦窯的王寶釧。當我說到陳清秋骨瘦如柴,望眼欲穿,李公公已經哭得抽不過氣來了,道:“你,你說陳公子這是在望什麼,你說,老奴我拼命也要完成他的心願。”

忽然見他這麼激動,我倒是有一點愣住,王寶釧的臺詞倒是有一點背不下去了。忽然心頭湧上一種感覺,久違了熟悉的感覺,我看著李公公眼裡有一點模糊,淡淡地道:“翻樂府淒涼曲?風也蕭蕭,雨也蕭蕭,瘦盡燈花又一宵。 不知何事縈懷抱,醒也無聊,醉也無聊,夢也何曾到謝橋。”

李公公又是一頓潸然淚下,望著天,好一會兒,才摸著眼淚問我:“你說這謝橋是哪座橋?”

我吃驚地問:“不在金陵麼?”

李公公斷然搖頭,道:“不在!”

我攤手道:“這就不知了。”

李公公嘆了口氣,道:“不知道這謝橋在哪裡,陳公子的心願倒是不好辦啊……”

“那公公您慢慢找啊!”我見目的已經達到,便想轉身離去。

誰知道李公公那隻烏雞似的黑黝黝的利爪一把抓住了我,陰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