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天壤之別呢,人家有王爺寵著,我在為王爺多看我幾眼而努力。這麼想著,心裡沒來由的一陣苦澀,本奴才嫉妒心起,冷哼一聲訕訕然地轉身要走。
李短腿呼哧呼哧跑來了,道:“九子,九子,你是不是有一哥們叫立哥的?”
我回頭,一皺眉道:“是啊,沒錯!”
李短腿拍著大腿道:“他燉了一郎少爺的狗,現在叫一郎少爺一頓暴打提柴房裡去了,說要叫下人將他的皮也剝了,切成塊餵狗!”
我的頭一下子就炸開了,暈頭轉向的,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立哥什麼時候跑王府裡來,又燉了一郎的狗?
李公公咳嗽了一聲,道:“前幾日郡主抓了一個對她不敬的人,這個人就是你的立哥。我原本以為郡主打他一頓消消氣,自然也就把他放了,所以沒跟你說,不想節外生枝……誰想到郡主把他當替罪羊……”
我恨得咬牙切齒,差不多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這個女人就是心狠手辣,睚眥必報,行事乖張,視人命如草芥!
立哥不能不救,我四處打了一下,知道他被關在柴院,又聽下人們說一郎少爺這會兒有正事,晚上會來收拾他。於是我想了想一郎少爺的正事,就往王爺平日常待的地方書房而去。
我前去一查探,果不其然一郎也在書房,見兩人偶爾雙目對視,神情和諧,於是本奴才就提著一把水壺進去了。王爺見有旁人在,似乎有一些不自在,但是一郎卻旁若無人,坐在王爺的身旁捱得更近了。
“顧九!”王爺突然叫我。
“奴才在!”我連忙應聲。
“出去候著,有事我會叫你!”
我應了一聲,再有一千一萬個不情願,也只好走了出去,在門外候著。
我拉長著耳朵聽著屋裡偶爾傳來幾聲輕笑,一些呢喃聲,心想自己的耳力果然不俗。天一晚,內廚房的晚餐如流水一般送進書房,大約吃了約一個時辰,僕人們將晚碟收走,燈就熄了。
屋裡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吃撐了,呼吸急促,然後是一陣碰撞的聲音,緊接著一郎又像是痛苦又像是享受的呻吟聲就傳來,又過了一會兒,他的呻吟變成了叫聲,聲音一聲高過一聲。
我一抬頭,覺得今晚的星光很好。
25
風不高夜不黑,自然不是做賊的絕佳好時機,只是我沒有其它的選擇。夜行衣這種行頭太貴了,當年陳清秋是經常穿的,如今天顧九也只好找一身許久不穿的破爛衣襖將就著喬裝打扮了一下。關立哥的屋子並沒有什麼人守著,大約是誰也不曾想過一個倒黴的替死鬼會有人來相救,我不免遺憾自己的行頭沒派上用場。藉著平日累積下來的劈柴功夫,我乾淨俐索的弄開了柴房門。立哥被反綁在屋中的柱子上,一臉青紫,一見我手持明晃晃的砍刀進來,駭得連京腔都忘了,顫抖地道:“你,你要做什麼?”
我兩指一併攏,念道:“兄長莫慌,為弟我這就搭救你出去!”
立哥一愣,隨即長吐了一口氣,帶著哭腔道:“兄弟你為何到現在才來?”
“前方軍情不明,為弟來遲了~~”我一邊唱著一邊快速砍斷立哥的繩子。
繩子一鬆,立哥的興致就來了,走了兩個方步,腦袋一擺,唱起了捉放曹,道:“聽他言嚇得我心驚膽戰,背轉身埋怨我自己作差,我先前只望他寬宏大量,卻原來賊是個無義冤家……”
我推起他就往外跑,嘴裡接著腔道:“休怪我言語多必有奸詐,你本是大義把事做差,呂伯奢與你父相交不假,為什麼起疑心殺他全家家!”
立哥更樂了,一本正經地道:“那條狗真個兒不是我殺地~~”
“真個兒不是你殺地?”
“真個兒不是我殺地~~我為何要殺人妻兒?”
我倆說笑著已經跑到了後門,我剛把後院門開啟,就感覺得到後腦門有勁風到,連忙頭一仰,只見一道寒光貼著我的鼻尖而過。
月光下一郎一襲白衣,手持利劍一臉陰森,我心裡苦笑連連,怎麼我高估了王爺的能力,一郎這麼快就從床上下來了。
我把立哥一推,沙著喉嚨道:“走!”
一郎一聲冷笑,一劍劈來,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劍尖觸及我肌膚的瞬間,我聚集所有氣力伸出兩指,噌,彈在了他的劍背上。一郎的劍尖斷時一偏,幾乎是擦著我的肌膚劃了過去。師傅一共收過三個徒弟,卻只把彈指神功傳給了我,他老人家說學這個功夫不易,用這個功夫更不易,需要膽大心細,有火中取栗的勇氣